想著方才見到場景,齊煬低頭喝了口酒,漫不經心地想,應該是她旁邊那人的娘子吧。
第41章 迷路「陸刑,我們好像迷路了。」……
片刻的等待後,一直不見人影的齊霍終於姍姍來遲。
他滿臉喜色,顯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他腳步飛快地從門外進來,一進廳堂便直奔兩個兒子,齊煬和齊澍兩人見父親來了也都紛紛站起來。
「父親!」
隨著這一聲響起,沈長寧看著齊澍繞出長案,飛快地迎向齊霍。
小兒子明明表現得無比熱情,可齊霍卻只衝他飛快地點點頭,而後便腳步不停地徑直走向了一旁安靜站著的大兒子齊煬。
沈長寧看見齊霍背過去的一瞬間,他的表情立刻變得沮喪起來。高大的年輕人被父親忽視後,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神色黯淡。
「父親。」
看著走到了自己面前的齊霍,齊煬點點頭,淡聲叫了一句。
沈長寧聽著這聲不冷不淡的父親,忍不住想:比起齊霍那位正妻所生的小兒子,這位鎮北將軍的態度可是冷淡了不止一點兩點。
可顯然齊霍極為欣賞這個挽救整個齊家於飄搖風雨之中的大兒子,他不僅毫不在意齊煬的冷淡,反而熱切無比地和他交談起來。
沈長寧看了一會,竟然覺得他頗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而且他對齊煬的態度也很奇怪,不似父子之間的慈愛,仿佛更像……帶有討好意味的諂媚?
她收回目光,向陸景行的方向挪動些許,繼而抬手掩住嘴巴,低聲問道:「陸刑,這齊伯伯可真奇怪。」
陸景行偏了偏頭,示意她說來聽聽。
沈長寧收回落在三人身上的目光,視線落到桌面上。
「若按你所說,他的小兒子齊澍是正妻所生,而大兒子只是舞女所生,那他不應該更親近小兒子嗎?」
「為何你覺得應該更親近齊澍?」
沈長寧噎了一下。
為何?她想這該怎麼說。
貴族世家中,屈辱生存的私生子,備受寵愛的庶子,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
「因為我看過的話本里都是這樣寫的。」
她這話難得帶著點小女兒的天真,陸景行聽了忍不住失笑。
「你把齊霍想的太簡單了。」
他說:「齊煬如今名聲在望,當年又以奴隸之身捨命將整個齊家從崩潰邊緣救回來而後一躍而上,成為了甚至比齊霍當家時還要耀眼的存在,於齊霍來說,齊煬甚至已經不能算是他的兒子,得算是再生父母了。」
這話說的實在太毒,沈長寧忍不住悶笑了一聲。
「能被自己親爹視作再生父母,那這齊煬也算對得起他那被齊霍辜負的母親了。」
陸景行聽著少女的笑,臉上卻並沒多少神色變化。
他告訴了少女這故事的後半截,卻沒說那人盡皆知的悽慘的前半截。
這位年紀輕輕,長相又頗為出眾的鎮北將軍剛在朝廷起勢便引起了許多老將的不滿。一些人以樣貌評判他的能力,一些人以出身審判他的功績,最後說來說去的,不知道怎麼就說到了他的身世上。
齊煬的生母是煙花樓的舞女,名叫芳萋。
雖然總有人因為芳萋的舞女身份而嘲諷齊煬是娼妓之子,可卻很少有人知道,在遇到齊霍之前,她確實只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懷上了齊煬後芳萋總沒什麼精神,便塞了點錢給守門的護衛,偷偷溜去了隔壁的醫館,卻沒想到這一診脈便診出了喜脈。
她大驚,甚至恐懼到了極點,可在這一切過後卻是控制不住的狂喜。那一直荒唐到破曉時分的一夜讓她很清楚自己肚子裡懷著的孩子是誰的。
沒有人不認識威風凜凜的齊大將軍,也沒人不想奮手一搏,爬出這個似乎永無出頭之日的會吃人的艷窟。所以齊霍和友人來煙花樓喝酒的那晚,芳萋做了她這輩子最勇敢的一次決定。
她借著送茶的由頭,偷溜進
花魁房裡,打暈了正在梳妝打扮的對方,然後又用自己大半的積蓄收買了花魁的丫鬟,然後給自己裝扮打點,覆上面紗,順理成章地被老鴇叫走,去了齊霍房裡。
她當時以為自己可以如願離開,卻沒想到一夜風流後,醒了酒的齊霍並不準備為她贖身。
而芳萋後來也因為頂替了花魁而被罰跪了整整兩天,膝蓋腫痛得夜不能寐,日夜怨恨著齊霍。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了齊霍的孩子。
齊霍至今沒有娶妻,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會是齊霍唯一的孩子,會是他的長子。
於是守著時辰,芳萋當街攔住了正帶著將士打馬巡街的齊霍。她跪在馬下,痛哭流涕,祈求齊霍替她贖身,說自己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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