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說自己和陸景行是夫妻,卻轉頭撞上了人家真正的未婚妻;為了躲避追問隨口說自己是神醫谷的人,結果人家白藥卻是真真正正的神醫谷的大小姐。
沈長寧垂眼,有些難堪地彎了彎唇角。
她想,幸好這事了了以後便再不會和陸景行有什麼交集了,不然她可真是日日夜夜只要想起這事一次便會後悔一次。
抿了抿唇,沈長寧轉身正要離開,便又聽見另一個人神秘
兮兮的聲音
「可不止,我還聽說啊,這兩人似乎郎情妾意,快要成婚了呢。」
話語落入耳中的一剎那,沈長寧腳步猛地一滯。她轉頭,驚怔錯愕的目光穿過虛空,遙遙落在遠處的那道熟悉身影上。
片刻後,她眼睛驀地一酸,那些曾和對方生死與共,相依為命的日子又一次在眼前閃過,沈長寧心底猝地就如同被小針扎了一般,泛起一股難言的銳痛。
她狼狽地別開視線,再沒有了要扮作陌生人,和陸景行對面不識,裝模作樣的力氣。
於是沈長寧轉身,在小二驚愕的呼聲中頭也不回地下了樓。拐過樓梯時腰間被扶手猛地一扯,沈長寧也不顧,只停頓一瞬後便繼續往前走去。
她腳步飛快地出了客棧,然後在秦柳詫異的注視下迅速爬上了馬車,匆匆甩下一句回家便鑽進了馬車裡。
抬手遮了遮眼睛,那陣其實從得知陸景行其實早有婚約起便一直盤踞在心底的委屈和難過到了這時終於再無法忍耐。
幾乎是在車簾落下的瞬間,她的眼淚便也跟著落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因為沈長寧很清楚,整整一月的同床共枕,生死與共,她確實是動了心的,不然最後她不可能會替對方解蠱。
可是她愛的是那個身負重傷,狼狽不堪,雖然心狠手辣,但卻總在她遇到危險時護在他前面的陸刑,而不是這個身居高位,家裡其實早就已經有了未婚妻的大理寺卿陸景行。
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陸刑。
陸刑其實就是陸景行,他們本就是一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陸景行做的,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名字不同。
沈長寧很清楚這一點,甚至她的痛苦其實也是來源於她的清醒。她可以和陸刑溫存,卻只能對著陸景行俯身跪拜,假裝不認識對方。
因為她的自尊和道德都不允許自己和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糾纏不清。
馬車搖搖晃晃,沈長寧靠著車廂淚流不止。
從城裡回到清河鎮需要半個時辰,而沈長寧抹了抹眼淚,決定放任自己躲在這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看見的馬車裡難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她便要離開清河鎮,離開江南,回到京城去,然後徹底忘記陸景行。
另一邊,湖心亭中,陸景行正和得知他已經順利扳倒了何家的消息後一大早便匆匆趕來的白藥說著話。
「所以你此次來江南其實就是為了剷除這何清平?」
白藥想著自己來到這城裡後聽到的那些事跡,忍不住看著陸景行,驚訝無比地道。
陸景行點點頭,說道:「先前沒有告知你是因為此事太過危險,我雖然借住在齊家,可終究與齊煬不熟,無法藉助他的勢力,還是得等到我的手下從京城趕來才終於勉強可以把控局面。」
白藥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們大理寺行事向來需要保密,我必然不會怪你什麼。只是。」
她說著,遲疑了一會兒,突然道:「沈姑娘呢?你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嗎?我怎麼都沒見到她?」
陸景行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沈長寧,聞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陸景行的目光顯出些許的黯然。
「她不在我身邊,在齊家住了些時日後便離開了。」
白藥聞言立刻驚訝地看著他:「離開了?為何?」
雲蠱一事關乎沈離的貞潔和名聲,陸景行自然絕不可能告訴白藥真相,便只搖頭不語。
白藥見他如此,也不好再問了。只是心中想到沈長寧,還是有些替陸景行惋惜,畢竟那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亭子裡一時間沉默下來。
而後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大人!」
是陳昇的聲音。
陸景行轉頭,看見金釗和陳昇正腳步飛快地向他們奔來。
陸景行愣了一下,而後想到了什麼,臉色又飛快一變。
「可是她來了?」
她?
白藥還從未見過陸景行這般說話,仿佛緊張,又仿佛焦急,便好奇地向幾人投去目光。
陳昇認識白藥,跑到亭子前先沖白藥抱拳行禮,而後才看向陸景行。
「沒有!大人,我一直在屋子裡等著呢,都沒見人進來!你確定那就是沈離姑娘嗎?大人,您不是說她們名字不一樣,而且這位沈長寧姑娘一直表現得似乎從未見過你一般嗎?若她們當真是同一人,那她為何要假裝不認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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