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茂死死地盯著那塊玉牌,心裡已經徹底感到絕望起來。
他絕不會想到,那天被他幾乎鐵板釘釘地認定是外鄉來的普通女子竟然會搖身一變突然成了沈茂山的女兒,沈家現任家主。
沈長寧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去,落到自己腰間掛著的那塊玉牌上後突然反應過來。
她彎了彎嘴角,取下那塊玉牌,目光戲謔地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人,笑道:「你好像認識我父親這塊玉牌?劉掌柜。」
聽到她的話後,劉茂閉了閉眼睛,心裡最後一絲僥倖也被徹底掐滅,終於再無話可說。
陸景行的目光也跟著看向沈長寧手上拿著的那塊玉牌,很快便了悟過來那塊玉牌代表著什麼——它代表著沈家家主的身份。從前這東西應該在沈茂山手上,如今沈茂山死了,沈長寧便成了它的主人。
「你,你昨日腰間明明沒有……」
半晌後,劉茂睜開眼睛,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沈長寧,開口,嘶啞聲音中滿是詰問。
沈長寧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冷笑道:「昨日自然沒有,我本就是為了巡察鋪子,所以才特地摘下來的。」
說完沈長寧將玉牌重新掛回腰間,笑看著劉茂:「但幸好我摘下來了不是嗎?否則又怎麼會正好撞上劉管家親自寫就這麼精彩的一齣戲碼呢?打著我沈家織行的幌子干買賣民女的勾當,劉茂,就算你有十個腦袋恐怕都不夠掉吧?」
事已至此,劉茂自然也清楚自己已經無可逃脫。
他看著沈長寧,過了許久才終於緩緩開口,嘶啞著聲音問道:「你想怎麼樣?」
沈長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再張口,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可知買賣民女在我朝律法中該判處何罪?」
說完不等劉茂回答,沈長寧便徑直接道:「沈長寧目光如刀,直視跪地的罪犯,聲音冷冽:「依《大燕律》,拐賣婦女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若致人死傷,斬立決。其家產充公,妻兒連坐,流放邊陲。」
一條條律令念出來,劉茂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
他剛想辯駁,可話到嘴邊卻驀地頓住,而後目光在沈長寧和一旁站著的陸景行之間穿梭幾個來回,有一絲不明顯的陰狠從中飛快地閃過。
而後沈長寧便看著劉茂瞬間變了一副臉色,神色表情都跟著鎮定下來,一副仿佛有所依仗的模樣。
「昨日之事是我眼拙,沒認出你,這才失了手,劉某落到如此地步無話可說。」
劉茂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語氣中透著些許譏諷。
「可你既然經此一遭,想必也已經清楚我背後可是有行王撐腰。你沈家再大,再如何富可敵國,終究也不過只是個商賈之家,難道還能與王爺抗衡?若我咬死不認,你難道還敢去審問行王殿下?」
他以為自己這話說出來,不說威懾,至少面前兩人,或者說至少沈長寧會忌憚幾分,卻沒想到沈長寧聞言,不僅沒表露出任何害怕的神色,反而微彎起嘴角,眼底浮現出些許戲謔笑容。
就仿佛他早料到自己會這麼說。
「哦?這麼說的話劉掌柜是打算拒不承認了?」
劉茂目光陰森地看著她,冷笑道:「是又如何。」
「你就這麼篤定行王殿下會包庇你?」
沈長寧說著,目光掃過一旁的陸景行,嘴角微微上揚。
「先不說我身邊這位是如今的大理寺卿,你覺得行王會為了你一個小小的掌柜,與大理寺正面衝突嗎?而且……誰說我懲治你需要靠沈家了?」
話語意味深長地拖出長音,沈長寧笑眯眯地看著劉茂,片刻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金印。
那赫然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官印,而上面寫著的,是一個沈字。
陸景行看著那個東西,眼底驀地閃過一抹笑意。
「……這是什麼?官印?不可能,你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不可能,絕對不是假的。」
劉茂的臉色在看清楚沈長寧手中拿著的印章時便已經變了,驚恐和不敢置信在他臉上交替出現。
那可是一枚官印!
如果說沈長寧的背後僅僅是一個沈家,那對於行王來說或許確實不足為懼,可她若是朝廷命官,那這事情便大不相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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