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書禹見她臉色不好,將她輕輕帶入懷內拉著人一起坐到椅上。
他看著崔易禾被裡里外外裹上三層的手,眼中的心痛都要溢出來了:「還疼嗎?」
「當然疼了。」崔易禾看著自己的手,回憶起在廖宅後院的場景,心中還有些後怕,嘴巴撅地仿佛能掛油瓶。
徐書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她脖子一縮,整個人和個鵪鶉似得:「如果我不握著那把匕首,到時候劃的就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臉了,太恐怖了。」
她心中想著事,忽然脖間一涼,低頭瞧見一枚碧綠色的平安扣被掛在脖上。
這是?
崔易禾撫摸上那枚平安扣,抬眸對上徐書禹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臉上升起困頓。
徐書禹攏了攏崔易禾身上的外套,動作輕柔地像是對待稀世珍寶:「這是我外婆送給我的平安扣,我把它送給你,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外婆給的平安扣……」崔易禾喃喃,手上撫摸的動作僵住。
這不就是漫畫裡面姜清風和徐書禹的定情信物嗎?宴會結束後該由徐書禹送給姜清風的東西怎麼會送給她?
她面露駭色,抗拒地打掉徐書禹的手,從脖上取下平安扣。
崔易禾想將那枚平安扣塞回到徐書禹手上,聲音堅決:「我不能收。」
「為什麼不能收。」徐書禹背過手不去接那枚平安扣。
「你會後悔的,徐書禹。」崔易禾輕聲說著,仰頭看他的眼中泛著看不懂的神色。
從前,徐書禹覺得崔易禾是最好懂的人,想要了解她只要看她的那雙澄澈的眼睛,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在裡面展現的清楚明白,只要和她對視便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讀不懂崔易禾了。
徐書禹追問:「為什麼,我就是想給你。」
「我不要!」崔易禾碰不到徐書禹的手,便強行把平安扣塞到了他的兜里,聲音強硬。
空氣仿佛凝滯,她察覺到自己態度不好,想要緩和氛圍解釋:「這個東西很珍貴,你應該送給自己未來心愛之人,而不是給我。」
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時她心中澀得很,垂著頭不想再與徐書禹對視,縮著身子用好的那隻手刷著手機,動作飛快,不知道手機上的文字有沒有被她看進腦中。
徐書禹捏著兜里的那枚平安扣,分明是光滑的玉墜,卻覺得像捏著玻璃碎片般扎人。
為什麼不能是你。
徐書禹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
「那邊那對小情侶!到你們了!」護士站的聲音傳來。
徐書禹和崔易禾雙雙抬頭,二人連視線也未交換,默不作聲地起身朝那邊走去。
「不是。」崔易禾伸出手臂,口中輕聲嘀咕著。
護士拆開嶄新的針管:「不是什麼?」
「她在和我說話。」徐書禹禮貌笑著,打斷了崔易禾想要否認的話語。
崔易禾抬頭,徐書禹沒有看她,她只能看見徐書禹線條利落的下頜,就在一小時前還壓在自己的頭頂。
見徐書禹不看她,她又垂下眸子,解著自己裙上打結的珍珠鏈子。
二人的氣氛肉眼可見變得沉默,打完破傷風後,崔易禾捂著胳膊朝外走去,徐書禹拎著一塑膠袋的藥盒跟在旁邊。
一陣風吹過,崔易禾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徐書禹伸手幫她把外套拉好,別的一句話也沒說。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會說一句「別著涼了」之類的關心的話,可是今天沒有,什麼也沒有。
崔易禾偷撇他,卻見徐書禹低頭擺弄手機打車,臉上的碎發恰巧遮住光,叫人看不清神色。
崔易禾心中莫名地泛起了委屈,她咬著唇等待著,徐書禹卻依舊沒有說話。
路口的車呼嘯駛過,綠燈亮起,各色行人匆匆,唯有二人沉
默著佇立在原地。
崔易禾不委屈自己,她心裡難受便直接開口:「你在和我置氣嗎?」
徐書禹的手一頓,他沒有轉頭,聲音乾澀:「沒有。」
「你有。」崔易禾盯著徐書禹的的側顏,車燈從一處照來,光與影邊界清晰,他本就精緻的五官更顯幾分銳氣。
崔易禾質問著:「我不過是不收你的東西,你就生氣嗎?」
「你憑什麼和我生氣?」
徐書禹否認著:「我沒有生氣。」
面容精緻的二人穿著禮服在街頭爭吵著,仿佛在上演一場偶像劇,吸引著路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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