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層是在山壁上,鑿出來的石洞,類似窯洞一般的屋子,上面一層,則是用木頭搭成的木屋,
此時屋內均傳出陣陣鼾聲,倒是角落一處屋子內,還有些亮光,並隱約傳出些說話聲。
唐欣妍拿出路上「淘」來的迷藥,交給雲星南幾人,讓他們幫忙將那些山匪迷暈,
她則悄悄來到有亮光的那屋,從窗縫處往裡瞧,就這一眼,唐欣妍就認出了屋內的四人。
她不得不感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四人如今,雖都已過了而立之年,
亦或是已近不惑之期,但容貌改變並不太大,身上的戾氣倒是更勝當年。
而此時,四人正在屋內喝著酒,吃著肉,臉上的神色看起來,似乎都不大高興。
眉角有條刀疤的男人,幹掉碗中的酒後,將碗沒好氣的丟到桌上,發出「桄榔」的一聲,
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的明顯,坐在刀疤男對面的男子,忙低聲警告:
「虎子!動靜小些,驚動了旁人,到時候寨主又該數落咱們了。」
「哼!」
虎子不爽的冷哼了聲,表情有些憋屈,忍了忍終歸沒忍住,咬牙憤恨道:
「刀哥,你說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兒?真他娘的憋屈,咱們這麼做,不也是為了寨里的兄弟,
可你瞧瞧,咱冒著風險,拼死拼活的,結果寨主不夸咱也就罷了,還罵了咱們一頓,我真是越想越氣!」
因著刀哥背對著窗戶,唐欣妍看不到他的神情,男人聲音沉沉,辨不出喜怒:
「行了,你他娘的少說兩句,寨主當初確實明令禁止過,不讓對官道上的人動手,本就是咱們犯錯在先。」
話聽著是服氣的,可他放在桌邊,那不自覺握緊的手,還是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虎子還想說什麼,但明顯是被刀哥瞪了一眼,憋屈的拿起酒罈,給自己倒了碗酒,又一口悶了。
放碗時,下意識就又想摔,可似乎是想到了刀哥的警告,不情不願的將碗,老實放下,
一旁的魁梧男見狀,忍不住開口:
「刀哥,你也別怪虎子說話急,要我說,這事兒咱們其實沒錯,如今咱們南山寨,也算小有名氣,
可也正因這名氣,搞得那些來往商隊,都有了防備,刀哥,你說,寨子都多久沒開張了?
寨里這麼多兄弟,不讓動官道上的,就靠那仨瓜兩棗的外地遊人,兄弟們遲早都得餓死!」
魁梧男對面的吊梢眼,晃著碗裡的酒,眼神意味不明:
「我說熊三,兄弟們吃不吃得上飯,那都是寨主該操心的,你跟著瞎擔心什麼?不短你酒肉和女人,不就得了。」
熊三卻是不服氣:
「懶猴,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說起來咱哥幾個,才算這寨子的元老,為寨子考慮難道不該麼?」
懶猴笑了笑:
「應不應該的,反正寨子現在又不是咱們的。」
熊三最是看不慣,懶猴這般的置身事外,沒好氣道:
「我看啊,你這人就是沒良心!」
懶猴卻是嗤笑:
「你有良心,結果怎樣?還不是被罵了?」
二人的話,卻讓刀哥有了更深的想法:
「說實話,寨主他........確實有兩把刷子,讓他統領寨子,我刀二也不是不服,我也清楚,他和官府私下有來往,
不讓咱們逾舉,也是遵守協議,可問題是他如今........對咱們這些老的,似乎越來越防備,這難免不讓人多想啊........」
這話,讓虎子三個都陷入了沉默,熊三眉頭越皺越緊,突然猶豫著道:
「刀哥,懶猴,你們不覺得奇怪麼?憑寨主的腦子,他又何嘗想不到這一點,可我瞧著,
他似乎一點都不急,難不成........他還有什麼後手?不會是........要賣了兄弟們吧?」
虎子喝酒的手一頓,緊張的看向熊三,刀哥的聲音明顯繃緊:
「熊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懶猴倒是先反應過來,沉聲道:
「詔安。」
「詔安?!」
虎子聲音瞬間拔高,熊三眼疾手快,忙捂住了虎子的嘴,其餘二人則靜靜聽了聽,
未察覺到異常後,都才鬆了口氣,隨即都沒好氣的瞪向虎子,虎子卻管不了那麼多,
一把扯開熊三的手,焦急道:
「刀哥,懶猴說的詔安,是不是就是說書里講的,投降朝廷的意思?」
刀哥點了點頭,不過在虎子又想吼出聲之前,事先就瞪住了他,虎子忙壓低聲音,煩躁道:
「這怎麼能行!咱們都懶散慣了,這些年壞事沒少干,真讓咱改邪歸正,老子肯定受不了。」
懶猴翻了個白眼: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激動個啥?這就只是猜測而已,先不說這些年,寨子裡的人,壞事做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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