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極致的歡愉四肢還有些發軟。

精神渙散，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無所事事、放空的遊蕩。

合歡蠱嗎……

雲青梧盯著帷幔發呆。

「醒了？」

微啞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猝不及防地紅了耳垂。

她想起昨夜的低喘、呢喃、聲聲喚著她的名字。

雲青梧本能地朝著遠的一邊挪動。

中了合歡蠱的人明明是她，龍的表現卻也不遑多讓。

什麼主人、小菩薩、雲青梧……

亂七八糟的稱呼從殷淮野嘴裡蹦出來……

雲青梧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

根本不敢想。

「怎麼？主人要始亂終棄。」

殷淮野抓住了少女的手，撐起身子，垂眸看著少女。

手臂遮擋了大半張臉，唯餘下漂亮的櫻唇。

淡淡粉色，抹了蜜一般晶瑩。

殷淮野眸光微動，俯身靠近。

「做什麼？」

手掌擋在了嘴，一個吻落在掌心。

露出了清冷空靈的桃花眼。

眼底滿是戒備。

殷淮野啞然失笑。

小菩薩變了。

以前很愛粘著他。

「奴昨夜幫了主人，主人不謝謝奴嗎？」

殷淮野抓住雲青梧擋在兩人之間的手，壓在一邊。

徹底將雲青梧籠罩在身下。

雲青梧：……

殷淮野眼見少女皺了皺眉，吐出兩個字。

「謝謝。」

惡龍磨牙。

敷衍。

聞喜不過借花獻佛就能得到一個吻。

憑什麼他只能是一個生硬的謝謝！

雲青梧輕而易舉地讀懂了殷淮野眼中的不滿。

果然，惡龍又開口了。

殷淮野冷哼一聲：「主人不……親我嗎？」

雲青梧沉默。

她不懂。

越發看不懂這條反反覆覆的龍了。

明明厭惡，卻還要不停索取。

殷淮野會錯了意。

他以為小菩薩還在為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於是他拿出了藥瓶。

「我以心魔起誓。」

「絕無背叛。」

「小菩薩，別不信我。」

殷淮野隨手扔了藥瓶，輕嗅少女身上的香氣。

雲歌……

他改主意了。

變傻變瘋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就應該千刀萬剮，剁碎了餵狗。

殷淮野思緒飄遠，眸中殺意驟現。

————

系統：……

【他用手】

【他真的……我哭死】

第43章 我要這永州，再無一尊神像

雲青梧眉心舒展。

心魔誓……

龍沒有說謊……

可那又如何。

這次沒有，誰能保證下次不會。

她手裡握著束縛巨龍的枷鎖，不必將信任交付。

殷淮野心裡將十八般酷刑想了一個遍，回神才發現少女神情淡淡，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眼底空無一物。

最冷漠的慈悲，最低調的狂妄。

殷淮野不悅：「主人，還不謝謝我？」

雲青梧：「謝謝。」

殷淮野：……

系統：……6

「親我。」

說的更直白。

咬牙切齒一般擠出了兩個字。

雲青梧：「不……」

拒絕的話就顯得更明了，殷淮野握著少女手腕的手不自覺地用了些力道。

眼底明明醞釀著怒意，嘴角卻又彎起了弧度：「主人嫌……」

雲青梧：「你不喜歡。」

她打斷了殷淮野接下來要說的話。

略帶嘲諷的反問句……

她聽煩了。

殷淮野愣住了。

他不喜歡？

小菩薩怎麼會這麼想。

不過……

喜歡……

他喜歡嗎？

不。

怎麼會喜歡呢。

只有愚蠢的奴隸才會喜歡主人一個施捨的吻。

他只是不甘心。

雲青梧：「上次，在雲煙樓。」

她好心提醒。

希望龍不要再糾纏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殷淮野：……

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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