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空洞的地宮裡慘烈而又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雲青梧收手。

南垶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唇被咬裂，額頭沁出了汗珠。

「願……願意！我願意效忠！」南垶大口喘氣，聲音顫抖著卻片刻都不敢喘息。

他生怕晚了片刻就會再次感受到那非人的折磨。

南垶沒有再掙扎。

他乃惜命之人。

因為惜命才要拼命爬到那最高的位置。

雲青梧對於南垶的回答並不意外。

她淡聲道：「心魔誓。」

南垶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

他看著青衣少女還有些稚嫩的五官，最終閉上眼，咬破舌尖發誓：「我以心魔起誓，永遠效忠於黎川王。」

南垶睜開眼，盯著雲青梧的臉。

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

哪怕他直白地戳破黎川王這個身份。

雲青梧手中冰藍色的彎刀閃過，浸潤渡劫之力的繩索盡數斷裂。

渾身無力四肢發軟的南垶瞬間跌落在地上。

「咳咳咳。」

南垶咳的昏天黑地，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

無論過程如何，他現在倒真像是苟延殘喘的狗。

雲青梧轉頭看向另一個被綁在柱子上的男人。

「東方晝。」

雲青梧對上那雙棕色的眼睛。

【東方晝，洛川第一戰神】

系統將查到的所有資料一股腦全部傳給了雲青梧。

包括洛川現在正在進行的肅清運動，東方晝所代表的勢力集團落於下風。

東方晝俯視著站在地面上的少女。

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你可願效忠於我？」

雲青梧忽視東方晝的輕視和不屑，語氣如同面對南垶一樣。

東方晝：「做夢。」

雲青梧點頭：「好。」

東方晝還沒來的說出下句話，就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嗓子。

被迫張開了嘴。

空氣中的污穢連帶著噬魂丹全部湧進口中，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窒息感撲面而至，血腥味在嘴裡蔓延。

「回見。」

藍色的冰刀割破繩子，似乎力道沒有控制住，割破了男人的腰。

血肉撕裂，鮮血灑在地上。

又冷又疼。

饒是受慣了傷的東方晝也忍不住悶哼一聲。

兩個通訊符落在了東方晝和南垶身上。

狼狽的男人相互對視，眼裡寫滿了對對方的厭惡。

洛川與永川……在下三川中本就是矛盾最大的兩方。

「咚！」

巨大的聲響扯回了兩人的思緒。

灰塵四溢。

那扇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大門被徹底擊碎。

青色的身影隱沒在灰塵之中。

紅姐如夢初醒，連忙跟上了雲青梧的腳步。

她……

她要逃出去了嗎？

……

瑤光離開。

這座地宮之中剩下的都是些修為不高的信徒。

雲青梧打開了所有監獄。

幾乎用那種暴力摧毀的方式炸開了通往地面的道路。

光線從頭頂傾瀉而下的時候，所有人都爆發了驚呼。

但是很快。

尖叫聲傳來。

有人看到了岩漿、看到了成堆的屍體。

看到了這裡不是聖靈教，是人間煉獄。

這些人逃脫了地宮，重新走向地面，回到臨安城的時候。

關於地宮裡的秘密也如同吹散的蒲公英，飄散在了臨安城的土地上。

……

雲青梧回到雲煙樓，周掌柜就迎了上來。

「雲姑娘。」

他畢恭畢敬道：「京都有變。」

雖然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是暗流涌動，整個京都都籠罩著十分詭異的氣氛。

雲青梧心中有數。

系統就更是實時播報。

她知道的。

離開京都的事情瞞不了多久。

摘星樓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時機。

有所動作？

就怕他沉得住氣。

雲青梧關了房間的門，坐在窗邊的軟榻上。

戳了戳手腕上的小龍。

龍變小之後，陷入半沉睡狀態後，顯得十分乖順。

讓她難得有一種……養寵物的感覺。

雲青梧撥弄著龍角，嘴角隱約有些笑意。

幾次之後，她在指尖逼出了鮮血，在空中又畫道召喚符。

血色符篆很快在空氣中消散。

沒得到回應。

雲青梧習以為常。

來臨安城這麼久，她嘗試了很多次。

可就在她握緊了從聖靈教地宮中拿出來的鑰匙時，空氣震動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