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而不俗、媚而不妖。

不少人都拿眼去瞅上位的殷淮野。

現在聞喜這身價，能請來整個舞團表演，想必是斥重金！

殷淮野：「……」

他低頭喝茶，掩飾眼裡的煩躁。

那些明晃晃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他自看的明白。

請聞喜？

殷淮野氣的握拳。

分明就是不請自來，他恨不得這人滾得遠遠的，這輩子不踏入幽都地界。

「霍明。」

殷淮野低聲叫道。

聲音於絲竹掩映之中並不真切，但霍明立刻半跪在殷淮野身側，等待吩咐。

「小菩薩說……她要娶我了。」

霍明：「……」

沉默代表他的心。

不是……他正看舞蹈，叫他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而且……等等！娶！？

霍明瞪大了眼睛，他看著殷淮野，終於是難以自抑地流露出了震驚的情緒。

雖然他知道黎川王身份高貴，娶還是嫁這種事情很難定義。

但是！自家君上也用不著這麼自豪吧。

霍明的表現顯然取悅了殷淮野，他心滿意足地讓霍明退下。

樂曲逐漸達到高潮，陰陽相合，興雲致雨。

其中有一名舞姬，拋了紅袖，直直砸向殷淮野。

紅色的綢緞帶著香味，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舞姬腳步不停，旋轉著朝殷淮野而去。

身子一軟，就要殷淮野身上坐。

席間響起了不小的唏噓聲。

這舞姬不得了啊……這是想攀上十六州的高枝。

只是不知道暴戾狠辣如十六州領主能否領略美人的心意。

聞喜瞪大了眼睛，她眼睜睜看著舞姬脫離舞步。

事情朝著不可控的地方發展。

「……」

殷淮野本就不爽聞喜，以及跟聞喜有關的所有人。

眼下有人想要投懷送抱，杯子輕輕扣在桌上，清脆一聲響。

恐怖的威壓當即就席捲了整個大殿。

「噗！」

那舞姬還沒碰到殷淮野的衣角就已經倒飛出去很遠。

殷淮野慢條斯理地站了起來，拔出了霍明腰間的長劍。

「聞喜，好樣的。」

殷淮野眼裡泛著冷意，漫不經心的殺氣之中還隱隱有些不悅。

樂聲戛然而止，舞女們亂作一團。

在座的賓客多半都抱著看戲的心態。

真正緊張的，唯有聞家而已。

「君上手下留情！」聞喜面色慘白，擋在了剛才那舞姬的身前，心臟劇烈跳動著。

殷淮野拖著長劍一點點走下主位，心中被暴虐和煩躁填滿。

「翠雲心思不純，是我管教無方，但求君上饒她性命。」

聞喜心臟劇烈跳動著，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翠雲躲在聞喜身後，恐懼到戰慄，方才那瞬間，她真的好像死了一般。

「舞姬撩撥罷了，領主何必鬧的那麼難看。」

「舞姬貌美，不如收入後宮，日日還能給領主跳舞，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聞家主咬牙切齒，但面上仍然擠出笑容，充當和事佬。

聞喜畢竟是聞家嫡女，聞家主並不想她與殷淮野起衝突。

更何況，本就沒什麼大事。

一個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舞姬而已，何必鬧的這麼難看。

聞家主這話落下，殷淮野連眼底的戲謔都消失不見。

煩躁和殺意洶湧著填補在眼底。

後宮？

這種不堪入耳的詞彙若讓小菩薩聽到了該怎麼辦？

殷淮野猛然看向聞家主。

殺不殺舞姬他不甚在意，但現在，一定想殺了聞家主。

「不行！」

聞喜的聲音也很快。

她瞪著聞家主，幾乎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聞家主：？？？

不明白。

「我更想殺人了。」殷淮野張口，話中透露著森然冷意。

長劍擱在聞喜的脖頸處，劍尖卻指著翠雲。

聞家主臉色微變，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

總不能一直任由殷淮野踐踏他們聞家的臉面。

殷淮野看著劍身橫在聞喜的脖頸處，心中湧出一陣快感。

早就想這樣做了。

更想……斬斷她的脖頸。

「君上，翠雲有罪。」

「她不知天高地厚，但罪不至死，求君上饒她一命。」

聞喜一字一句道，她心中羞愧驚懼，儘量讓自己面上顯得沉穩冷靜。

「你……憑什麼……」

殷淮野覺得好笑。

聞喜還真是異想天開。

憑什麼覺得她求情，他就要網開一面？

大多數人都是看熱鬧的態度。

周沖本人就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