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此宵訝然地看著許驚歲,心中的那些想法突然無處藏匿。
過了良久,許驚歲本以為得不到回復的時候,林此宵的聲音響起:「我會考慮的。」
許驚歲明白像他這種人很難輕易改變想法,這麼說就是有戲,他笑了笑。
長時間的蜷縮讓他的脖子有些發酸,類似於落枕的感覺,他偏著腦袋,露出白淨的脖頸線,抬手揉了揉。
林此宵移開目光,問:「背後的傷好些了嗎?」
「唔...應該好些了吧。」許驚歲馬虎道。
什麼叫應該?林此宵輕微皺了下眉頭,許驚歲見狀解釋道:「在背後我也看不到呀,上藥還是水哥幫我上的呢。」
一提到上藥不免想起昨晚。林此宵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在想:水哥是誰?
是那天看見的可愛男孩還是跟他相擁的高大男人?想到這,他唇角不自覺地繃起。
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男生高喊道:「小歲,你怎麼又睡在工作室了啊?」
一道女聲搭腔:「他不是常常這樣嗎,我就沒見過像他這麼對自己不上心的人。」
許驚歲站起來走了出去,腳步停在門口,吊兒郎當地環臂靠著門框,看著祁洲跟顏韻,有些好奇:「你們倆怎麼一道來了?」
祁洲,又名水哥,極晝樂隊的吉他主唱兼隊長,負責詞曲創作和音樂錄製,算是幾個人中唯一一個科班出身,擅長多種樂器。他從初中時期就開始玩樂隊,高中時期還做過幾年地下並小有名氣,今年也才剛畢業。
顏韻今年大四,比許驚歲高兩屆,兩人同在Q大,但不同系,是樂隊的鍵盤手。
「我想著你昨晚在這寫歌,肯定要泡一天,來看看你,剛巧在樓下碰到了阿韻。」祁洲說。
「甲方事兒精,吵得我受不了,來你這討個清淨。」顏韻抬起手:「你還沒吃呢吧?我帶了蟹黃小籠包。」
她話音落下,餘光隱約瞧見屋裡還有個人,雖然被許驚歲遮擋住了大半,她疑惑道:「小歲,屋裡還有人?」
「對,剛好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我剛找來的貝斯手。」許驚歲轉過身,笑著看向林此宵,熱情介紹:「他叫林此宵。」
「什麼?」祁洲突然道,尾音因為詫異而上揚,聽著有些奇怪。
只見他眯了眯眼睛,看樣子像是在仔細辨別,片刻後,他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徑直走到許驚歲跟林此宵中間,面對著許驚歲,問:「這就是你找來的貝斯手?」
許驚歲不明所以,但肯定地點點頭,就聽祁洲鐵著臉厲聲道:「我不同意!」
祁洲轉過身看向林此宵,臉色很差,態度同樣極差:「我不管你是怎麼說服的小歲,但我絕對不會同意你這種人加入極晝,這兒不歡迎你,你最好趕緊離開。」
「水哥!」
祁洲脾氣雖然爆但從沒在許驚歲面前發過火,他也不知道祁洲的這股怒火從何而來,伸手拉了拉祁洲。
祁洲呈保護姿態的將許驚歲護在身後,像是怕林此宵會荼毒了他似的,橫眉豎目地盯著林此宵。
這種眼神林此宵再熟悉不過,充滿鄙夷跟厭惡。他早就習慣了,從那件事被人所知曉開始。
他早就該想到的,可心底里還是生出一些可悲的期待。
他反應很淡,只是抿了抿唇,而後很快地看了眼許驚歲,從頭至尾沒有辯解過一句,就這麼沉默著離開。
「林此宵!」許驚歲剛想去追就被祁洲死死拉住,後者喝了聲:「讓他走,你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磕藥,而且還害死了人!」
許驚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愕地看向祁洲,又茫然的看向林此宵,只見話音落地的那瞬,林此宵的腳步突然頓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驚歲覺得他的背都彎了些,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壓垮。
「你別開玩笑。」許驚歲愣了好幾秒,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沒開玩笑!小歲,你平時不關注這些,不知道也不怪你。」祁洲看了眼門口,早已不見林此宵的背影,他開口解釋:「這件事也是很久之前了,大概快一年了吧。齊休,我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跟林此宵是一個樂隊的,嚴格來說,是把林此宵領進來的領門人。」
「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他們樂隊出的幾首歌我都聽過。可是這麼一個人突然被爆出來磕藥,名聲一下子跌入谷底,再後來抑鬱症發作,從樓上跳了下來,他留下的遺書中痛斥林此宵,暗指是林此宵教唆他嗑藥的。」
句句如驚雷炸開在耳邊,許驚歲覺得自己出了幻聽,林此宵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跟毒。品掛上勾,他不信地搖搖頭,「水哥,一定是搞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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