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理由。」許驚歲臉上沒什麼變化,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如果非要找個的話,我膩了,玩夠了。」
「只是...玩玩嗎?」林此宵低聲問。
許驚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佯裝冷漠地說:「以後別再聯繫我了。」說完,他已經不敢再去看對方。
他害怕被再次拋棄,所以林此宵不會主動拋棄他,可總要有人先放手。
靜默了很久,每一秒都像是凌遲,壓得許驚歲喘不過氣來,他不知道林此宵會怎麼回復,淡然接受或是生氣地打自己一拳?
他更希望是後者,如果真的打一拳能夠泄憤的話,那就打吧。
林此宵像一座休眠的火山,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盯著許驚歲看,灼灼目光快要將對方盯出個洞來。
過了幾秒,喉結滾動了下,嗓音有些啞,他說:「不分可以嗎?」
又退了一步,問:「再玩一次可以嗎?」
許驚歲徹底變成了啞巴,一瞬間鼻頭酸得厲害,他緊攥著手指,掌心掐出一道深深地指痕來,在心軟之前,他聽見自己說:「算了吧...」
愛啊恨啊的都不重要,時間更迭如此之快,也許要不了兩年,林此宵就會喜歡上別人,等那時再回頭看,無非是青春時期的小傷口。
可許驚歲沒想到的是,並不是所有的傷口不會結痂,有的傷口只會不斷惡化潰爛,就算癒合也會留下醜陋的疤痕,在日後的每一天裡不斷提醒著、折磨著彼此。
第49章
從頭開始?
許驚歲沒有立刻回答, 好像怎麼回答都不對,拒絕也不對,接受更不對, 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這種詭異的沉默在林此宵看來更像是無聲的拒絕, 他莫名想到六年前分手那天,許驚歲也是這樣子沉默,然後突然地、毫無預兆地提出了分手。
他的耐心被不斷消耗, 往事回想更是添了幾分煩躁, 林此宵伸手要了瓶威士忌, 附身倒了一杯,想也沒想就仰頭喝完。
許驚歲靜靜地看著他, 忽然想起上次在飯局時林此宵說的話——胃出血, 醫生不讓我喝酒。現在想來大概率當時只是一種推辭手法,幾年過去, 他倒是學會了圓滑處事。
挺好的。
舞檯燈光碎碎落在酒杯中,許驚歲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正要伸手去拿, 卻被人截住。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聲音是有些不悅的。
借著附身的動作,兩人挨得很近, 許驚歲能夠看見對方眼中自己的縮影,像一葉很小的舟,被對方眼底里無邊的海淹沒。
他遲疑了半瞬, 抽回了手。
落空的手指反覆摩挲了幾下, 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林此宵掀起眼,眸光愈發的複雜,「那我換個問題。」
許驚歲還沒預想好他會問什麼, 就聽見對方開口:「這些年你真的沒有想過我嗎?」
他聲音低沉,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都像是往許驚歲心上砸。
黑白分明而富有攻擊性的眼眸眯了下,似乎看穿了對方遲疑的源頭,伸手捏住了那張故意不看他的臉,半逼迫地讓許驚歲看著他,「如果沒有,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許驚歲皺了下眉頭,用力一把推開了他的手,這樣的林此宵令他覺得有幾分陌生,心裡的警鈴也隨之大響,反覆提醒他早已物是人非。
「我結過婚了。」他像是在回答前兩個問題,又像是在提醒林此宵,也在提醒自己,將邊界線拎出來給對方看,讓對方不要越界。
「用不著提醒我,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此宵的臉色很難看,像是生氣,他沉聲道:「跟他離婚,他配不上你。」
其實不用他說,許驚歲也早已決定要跟謝知繁離婚,但還沒去辦理離婚證,消息也沒外放出去,林此宵自然是不知道。
見對方垂著頭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林此宵還當是捨不得切斷這段「夫夫情誼」,一股怒火燒得更甚。
為什麼當年跟自己說分手就分手,拋棄自己時眼都不眨一下,那麼決絕冷血?又為什麼到了謝知繁這,就變得猶猶豫豫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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