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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黎沒說話。

Jade說:「我以前從來不想,因為不敢。但現在想起來,那還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之一。

「有時還會忍不住埋怨我媽媽,既然要讓我的人生經歷這種挫折,又為什麼要把我保護得那樣好。不過她的判斷還是準確的,我的確難堪重任。」說著他突然蜷縮起來,像是懊惱和痛苦,「我才知道她連病痛的折磨都只在你面前表露,不願讓我看見,在她眼裡,她的兒子就那樣脆弱無用……」

費黎咽了咽唾沫,伸手撫摸Jade的頭髮:「並不是這樣……」

Jade從那真假參半的沮喪里抬起臉:「那是怎樣?」

費黎閉了嘴,也抽回手。

Jade看見費黎無奈的沉默。就是這種他熟悉的隱忍和沉默,把現在和過去的費黎重疊,讓Jade那些本已遺忘的情緒泛起漣漪。

他用力握住費黎的手,拉到自己胸口,貼著費黎的掌心,迫不及待質問:「有傳言你是我母親的情人,你告訴我這是真是假。」

跳動的心像是一簇熾熱的火苗,燙了一下費黎的掌心,他將手收回來,垂下眼睫,臉上恢復那層波瀾不驚的平淡:「我和你母親是清白的。」

「我可以相信你嗎?」

費黎無言。

雖然空口無憑,Jade實在是鬆了很大一口氣。於是他更是急切地想要求證,想要從費黎口中問出更多:「有人說你每晚都會去她房間呆到深夜。為什麼?」

費黎緊閉嘴唇,無話可說的樣子。

Jade爬起來,匍匐在他上方,捏著他的下頜:「所以你去她房間裡做什麼?你們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既然你和她是清白的,你有什麼不能告訴我?」

費黎將臉撇向一側:「別再問了。」

又是這樣,所有問題匯集到費黎這裡,最後都只剩下他的沉默不語,和叫他不要再問。可是他怎麼能不問?他花了這麼多年追尋一個答案,一條解開心中死結的線索,一把打開困住他的過去的鑰匙,他怎麼能放棄然後滿不在乎地活下去?

摻雜著痛苦的疑惑不斷脹大,像是煮開的水一樣沸騰。原本只是亦真亦假的表演,卻逐漸摻雜了他真實的憤怒。一旦想起他曾經那樣愛過費黎,並且那些早已化作灰燼的愛意似乎仍然殘留餘溫,Jade就更加憤恨、更加怒不可遏。

「為什麼不能問?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知道這些年來我有多痛苦。我想不通,我最敬愛的母親,和我曾經那麼喜歡的人……我想不通,我求你告訴我行不行?」那隻握在下頜的手不斷下移,捏緊了費黎的喉嚨。

因虎口收緊,呼吸不暢,費黎臉上醉酒的酡色變成醬紫。他痛苦地閉著眼,無力的手臂伸出去,並非要扯開喉嚨上的手指,而是摸索著捧住Jade的臉,拇指的指腹擦過他潮濕的眼睫,嘶聲道:「對不起……」

鉗制在喉嚨的手鬆開了,Jade如夢初醒,抹了把臉,抓起衣服,摔門而去。

終於能夠順暢呼吸的費黎大口喘著氣,躬身鑽進帶著Jade體溫的被窩,雙手握住剛剛被Jade掐住的那截脖子,將臉埋在他睡過的枕頭上。

事情過去很多天,費黎一個電話都沒有。

Jade知道自己做得很過分,卻拉不下臉去求和。

他本來沒有非要那時候就逼費黎說出真相,只打算旁敲側擊,緩和關係拉近距離。

或許是當時都喝了酒的原因,或許是深夜裡人腦子總是不太清醒,總之他一時失控,那種衝動令他萬分迫切,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再等兩天吧,等費黎徹底消氣,再去找他。

「Stella都忙起火了,我們頭牌一個人在這裡悠閒地抽菸?」

Jade趴在大廈樓頂的欄杆上,穿著寬鬆的居家衣褲,天台的風撩亂他的頭髮,他看著如同深淵一般的樓底,將菸灰點到空中。

「我的客人不是沒來麼。Bella姐現在炙手火熱,怎麼也來了這兒?」

「就是因為客人實在煩,我臉都笑僵了,出來透透氣。」她問Jade要了一根煙點上,風吹得她布滿亮片的晚禮裙窸窣作響。

「真羨慕你,只用拿錢,不用幹活,要是我有個這樣的金主就好了。」她背靠欄杆,「費總有多久沒來Stella了?」

「沒數。」自從回別墅,來來去去也一個多月了,「一個月吧。」

「這麼久不來找你,還一直續費,讓你穩居業績第一呢。」

Jade無所謂道:「這點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說不定他自己都忘了吧,畢竟這些事也不會是他親自處理的。」

「那你可要天天許願讓老天保佑他別想起這事。」

Jade笑:「他那麼忙,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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