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吳教授的說法,這種藥物確實會『動搖社會基石』,所以二十年前當局禁止研究也是正確的選擇。」
「不,我還是認為儘管這種變化會帶來暫時的挑戰和衝突,從長遠來看,對於推動性別屬性平等,促進社會多元化和包容性發展,都有積極影響。」
「我同意錢教授的看法,任何發展的前提都是穩定跟和平,因為這種藥物問世,引起社會動盪,群眾的不安,不見得是好事。」
「趙院士說得很有道理,但我們社會繁榮絕不可建立在犧牲少數人的利益上……」
……
專家們的討論越來越激烈,視頻前的Jade還沒從費黎的演講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蕭晟仁」這個名字了。現在突然聽到,腦海里竟還能那麼清晰地浮現父親高大的身軀、跟他一樣自然卷的潦草長發和永遠開朗的笑容。
父親去世快二十年,Jade已經不怎麼主動想起他。
當年只知道父親是教授,父親帶他去工作的地方,別的教授都是老爺爺,只有父親年輕又英俊,年幼的他為此十分驕傲。
父親去世,母親也只用「意外」二字一筆帶過,把他置於那種措手不及的失去中,甚至沒有太多悲傷的時間。
直到今天,從費黎口中,他才知道父親這短暫的一生有過如此巨大的成就,還有父親去世竟然不是意外。如果費黎所言屬實,為何這些事情母親從未跟他提起過,連一絲一毫都沒有泄露給他?
等Jade反應過來,他早已經淚流滿面。
他收起手機,衝出Stella。他要去找費黎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梯直達地下車庫,匆忙間找到車子,發現車門沒有鎖上,Jade也沒有在意。
然而等他拉開車門,看見車裡還藏著一個人時,已經來不及了。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勁把他往車裡拖。不知什麼時候身後又冒出來一個人,那人二話不說,拎著棍子給他當頭一棒。
在他因為劇痛而短暫喪失行動能力的同時,被一張濕毛巾捂住口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奮力掙脫。然而隨著捂住口鼻的時間變長,他的掙扎開始變得無力,很快失去了知覺。
好像緩慢沉入海底,呼吸抑制,直到有什麼把他打撈起來。Jade一個激靈,猛吸一口氣睜開眼,腦後的鈍痛和身上的冰冷也一起襲來。
「醒了。」眼前是在車裡用力拉他那人。
「你小子睡得挺香,我跟馬哥為了弄你,一晚上沒睡覺。」說話的人抬起Jade的下巴,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寸頭是拿棍子敲他那個。
這兩人都五大三粗,是Alpha的外貌,脖子兩側都有紋身,一看就是流氓。
Jade快速環視了一周,看清自己現在正身處一個廢棄工廠。
骯髒、空曠,到處是生鏽落下的鐵皮,和破洞的頂棚。從洞裡望出去,天空是灰藍色,天快亮了。他豎起耳朵聽了會兒,四周寂靜,毫無車子駛過的聲音,卻有鳥鳴。他們應該在遠離城市的郊區。
他被綁在一把椅子上,暗地裡使勁試了試手腳上的繩子,綁得很緊,並無掙脫的可能。看來這些傢伙都是專業的,恐怕也是早有預謀。
事情變得有些難辦。
Jade定了定神,順著他們的話:「要抽支煙提神嗎?我右邊褲兜里有。」
聽他這麼說,兩流氓都愣了愣。
「你小子還挺悠哉,咋?跟我們套近乎?」話是這麼說,寸頭倒也從善如流,把手伸進他褲兜里。
Jade抬起屁股配合他摸兜:「你們也是拿錢辦事,畢竟我們從沒見過,總不是我得罪了你們是不是?既然無冤無仇,我也沒必要朝你們撒氣。」
煙是價格不菲的好煙,兩人摸出來忙不迭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露出舒適的神情:「你倒是很上道,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叫「馬哥」的遞了支煙過去,「抽嗎?」
Jade扭了扭手臂:「我不是被綁著,不方便。」
「那倒是,你那份我們也幫你抽了。」
見他的討好有效,Jade便試探地:「馬哥,我能問一句,你們這趟活能賺多少錢?」
馬哥斜了他一眼:「你不想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麼,更好奇我們賺多少錢?」
「是,我不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找上我,也不想知道這背後都有誰指使,我只想知道這一單你們拿多少。我出雙倍,請放我走。」他又補充道,「或者你們開個價。」
寸頭繞著他打量一圈,拍了拍他的腦袋,吊兒郎當地瞅著他的搭檔說:「這小子是不太一樣呵,別人都嚇得尿褲子了,他竟然還想收買我們,」他說著一巴掌下去,用力扇在Jade臉上,厲聲道,「你以為我們會為幾個臭錢就背信棄義?只有你這種人,才會為了錢什麼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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