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海眉頭皺了起來,他繼續說著,「現場不血腥,我聯繫的人說偷獵者是一槍斃命,他們在洞裡甚至沒有過肢體衝突,霍星河出手果斷乾脆,完全不像是象牙塔里做研究的城市青年該有的反應,老練得和我手下的兵差不多。」
「他竟然不怕?」老三賀連平腦海出現了霍星河的樣子,「我見到的霍星河挺冷淡的,話不多,但一說話你就能夠感覺這孩子很有涵養,不像是會為非作歹的樣子。」
「人都是善於偽裝的,瀕臨絕境的狀態才是真正的樣子。再說了,他那種家庭,什麼事情不能幹。事後警方給他安排心理疏導,心理醫生說他壓根不需要。」
與兩個兒子的憂慮反感不同,賀長明反而發出了讚賞的笑聲,「是個心裏面極有主見、又有章法的孩子啊,他肯定信念異常堅定。行不義之舉才會惶惶不可終日,心生倀鬼。他殺的是該殺之人,為什麼要膽怯?洞裡的少女都是被獻祭的吧,她們是被迫害的舊時代女性,她們如果有靈就去殺該殺之人了,何必怨靈囚於深洞去嚇唬無辜者?」
「可是,爸爸,你就是濾鏡太重,小枂喜歡什麼你就偏心什麼。小時候你帶著一隻烏雞回來,小枂喜歡,你就跟著說可愛,最後把那隻雞養到老死。還有那隻羊,我回家就被那隻羊頂,就因為小枂說喜歡,它從過年大菜變成了小寵物。」
老二非常不認可爸爸現在的眼光,濾鏡太重了,壓根就看不到真實的一面。
霍星河長了一張好臉,乍一看就是乘龍快婿的模子,沒有幾個老丈人會不喜歡這樣皮相的兒婿。退一萬步講,就是霍星河長得歪瓜裂棗、五大三粗,只要小枂喜歡,老父親亦會昧著良心說好看。
「爸爸,你和媽媽知道那伙偷獵者的兇殘嗎?霍星河的對手不是普通偷獵者,而是一群窮凶極惡、喪心病狂的魔鬼。」相較於老二的急躁,老大的沉穩更令人信服,他與賀長明肖似的面容上濃眉微蹙,顯出了幾分憂慮,「那伙匪徒殺人像是殺雞宰羊一樣直接抹脖子,冷酷無情得很。被警察圍堵亂竄才會撞上了霍星河一行人,霍星河是單獨把他們引走,給同伴爭取生還機會的。」
在賀長明露出的讚許目光中,老大笑著說:「膽大心細又急公好義才能夠做出這一步,這點我很欣賞,但他的冷酷同樣需要警惕,我甚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潛藏的報社分子。不能夠因為小枂喜歡就沒有下限的包容,等他來了我們要好好看看,到時候可別說我們刁難。」
「不好吧,我聽小枂提過,他去霍家很順利,人家父母給了很重的見面禮,你們這麼刁難霍老師可說不過去。」賀連平不贊成兩位哥哥的做法。
「到時候你唱白臉,我們唱紅臉,壞人我們做就是了。」老二說。
老大點頭。
賀長明笑而不語,他已經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擺好了,點了點棋盤說,「老大,手談一局,讓我看你棋藝長進了沒。」
賀連升面露尷尬,「讓大海跟你下吧,我下棋還不如老三呢。」
「下個棋你都退縮了?」
都這麼說,他再說不肯定說不過去,賀連升只能夠摸摸鼻子,硬著頭皮和老爹下棋。
賀長明毫不客氣地吃掉了大兒子手底下的炮,他慢悠悠地說:「那隻烏雞,我說等小枂離島的時候偷偷殺了,是誰不允許,還抓蟲子餵它?」
老二扭頭看向窗外。
「那頭山羊味道重,到處拉屎,家裡面有一陣子到處一粒一粒的。我說等小枂去上學了,就拉到鄉下去,不吃就那麼養著也成,是誰怕枂枂回家摸不到養成天在家裡面打掃衛生的習慣?」
老三趕緊給爸爸倒水,「羊屎堆肥還是蠻好用的。」
「我記得家裡面還養過壁虎。」
「爸,那是守宮,黃色的像皮卡丘,小枂喜歡。」老大反駁。
賀長明拖長了聲音哦了下,「在你們眼裡,秦枂始終是個小弟弟,你們別忘了,他也是合致的副總,管著合致服裝的銷售,每年經手的是上億的項目,商場上遇到的競爭對手比你們想像的還要難纏,他有自己的判斷。」
三個兒子都不說話了。
賀連平小聲嘀咕了下,「其實當我知道霍老師和秦斯相親過,兩個人不成我蠻遺憾的。」
···
樓上,秦枂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媽媽,他納悶地撓撓頭,「到哪裡去了?」
找不到人,他就回了房間,脫外套的時候捏著羊絨開衫的衣襟,他情不自禁地拿起了在臉上蹭了蹭,柔軟的觸感與醉人的龍舌蘭氣息同時傳來,他下意識追逐著霍星河身上的信息素,所以回市區後他就是想跟霍星河回家的。
那裡不僅有閃電,更有霍星河的氣息。
他身上獨一無二的信息素。
秦枂不捨得脫下,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變得如此留戀。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