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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心下一緊,瞬間掙扎了起來,尖聲怒喝道:「放開我!」

邊子濯無視掉他的掙扎,粗壯有力的臂膀猶如硬鐵一般,死死壓著姜離的身體,錮的他跪在地上,不能動彈分毫。

「真夠風光啊,姜離。」邊子濯俯下身子,嘴唇幾乎要貼近姜離的耳朵,聲音異常陰戾低沉,聽得姜離心口一陣陣發顫:「你竟當了指揮使了。」

姜離額頭出了些冷汗,他哼笑一聲,嘲道:「是啊,至少比世子殿下整日裡裝紈絝來的風光些。」

邊子濯聽罷冷冷看了姜離一眼,捏著姜離後頸的手緩緩收緊,道:「不過是我的一條狗,在太后身邊待的久了,忘記主人是誰了麼?」

姜離咬牙忍著脖頸間的劇痛,雙眼狠狠地盯著邊子濯,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小獸。

邊子濯眼眸微闔,低聲道:「前任錦衣衛指揮使付博,隨侍兩朝皇帝共十五餘載,期間從未出過差錯。如此油滑的人,怎的近日裡卻大了膽子,妄議朝政,還被人舉報,惹來殺身之禍?」

姜離咬牙聽著,撇開眼神,不置可否。

邊子濯垂眸看了姜離一眼,用手強行掰過他的腦袋,盯著他的眼睛,道:「付博的死,是你乾的罷?」

第2章 回憶無聲

姜離冷笑一聲,道:「世子殿下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話音還未落,姜離便覺得邊子濯掐著自己的手忽的一松,耳邊傳來疾風,「啪」的一聲,臉上便被猛地甩了一個巴掌。

姜離臉被打的偏了過去,他瞪大眼睛,眸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怒意如星火燎原般充斥整個眼眶,他猛地跳起身子,怒吼一聲,揚手便沖邊子濯面門打去。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姜離雖然武功了得,但對上邊子濯還是略差了一籌,幾個回合交鋒下來,姜離被邊子濯重新摁回地上,壓著腦袋,對著邊拓的牌位狠狠一磕!

額頭撞在光潔的青石地面上,「碰」的一聲,撞的姜離眼冒金星。

「讓我想想,你嫁禍付博的理由是什麼來著?」邊子濯垂眸寒聲道:「——付博妄議明德帝立公主之事,朝野動盪,太后震怒,責令問斬。」

邊子濯傾了身子,壓著姜離後腦勺的手更加使勁,姜離牙根緊咬,疼的渾身發抖。

「那准公主可是你名義上的堂妹,太后最疼的小孫女。姜離,你這般給太后交投名狀,怪不得這指揮使的位置,她會大方讓給你坐呢。」

姜離從牙縫裡擠出一聲輕哼,掙扎道:「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邊子濯道:「我養的狗不聽話了,你說該怎麼辦?」

姜離臉貼著地面,雙手被反剪,費力抬眼瞪著邊子濯,笑道:「是啊,我不聽話,又怎麼樣?世子殿下若早知如此,當年你的那一刀,便該刺的更准一些!」

姜離的心口處突然疼了起來,在姜離的胸前,左三寸,上兩寸處,有一條被匕首刺傷的痕跡,那處傷痕異常危險,只要稍稍一往左,便可血流如注,無力回天。

可當年邊子濯拿匕首刺入的時候,獨獨就往右偏了一偏。

邊子濯擒著姜離的雙手忽的緊了緊,姜離悶哼一聲,怒喝道:「你當年就該直接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邊子濯聲音淡淡的,他手上使了勁,拽著姜離的頭髮迫使他直起了身子:「姜離,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完。」

邊子濯的聲音幾乎是貼在耳邊說的,姜離渾身顫抖,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面前那個漆木牌位。

那年,北都下了一場百年難遇的暴雪。

北涼城被敵軍圍的水泄不通,軍士們嘶吼哀嚎著,想要衝破封鎖。可定北軍已經一個月沒有新糧了,沒有補給和武器,他們怎麼也沖不出去。流矢一陣又一陣襲來,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夜空里,禿鷲等待覓食的叫聲與敵軍急切的號角聲揉在一起,融成索命般的低吟。

他惶然站在定北軍中,四周布滿殘肢斷臂,被定北軍鮮血染透的雪比侯府盛開的紅梅還要艷。

回憶如潮水般襲來,姜離閉上眼睛,心臟狂跳不已。

每當這段回憶浮現,姜離腦中便會混亂不堪,他頻繁地被困在那日的暴雪裡,感受著理智被一點點地吞噬。

「義父會保護你的。」邊拓滿身是傷,他的左眼已經被流矢射瞎了,抱著姜離的手臂卻穩靠如城牆。他將姜離護在身後,疲憊不堪的眼睛彎了起來,扯了扯嘴角,聲音堅定:「離兒,義父不會讓你死……!」

恍惚中,下巴再次被人用力捏住,邊子濯的聲音好似隔著雲霧,聽不真切,卻隱約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平靜又危險:「姜離,你害死了北都那多人,我怎麼可能就那樣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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