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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姜回雁眼神一凜,聲音登時壓了低。

姜離額間冷汗猛地便冒了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連忙躬身伏在地上,咬牙道:「微臣斗膽,求太后贖罪。」

屋內,空氣驟然安靜了片刻。

姜回雁眸子微垂,抿唇看著躬身在地,低眉順目的姜離,忽的輕笑一聲,伸手招呼了一下談明,道:「哀家又沒說你,你慌什麼?」

姜離被談明扶著直起了身子,因沒得到姜回雁的首肯,仍舊跪於地上,抱拳道:「……微臣句句肺腑,求太后三思。」

姜回雁卻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只是側過頭,從一旁的果盤上捻了個葡萄,慢悠悠剝了起來:「哀家記性有些不好,你當年在北都,與那邊子濯生活了多少年來著?」

姜離越聽,一顆心便落得更沉,他雙手捏的死緊,道:「回太后,不過三年。」

「你與他同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從沒傳出過他有這癖好,自這廝來了瞿都卻有了?」姜回雁緩緩吃下那顆葡萄:「還是說,那三年的事,你對哀家說了謊?」

姜離一聽,膝行了幾步,字字懇切:「太后明查!那賊子當年誓要置臣於死地,微臣如何會幫他說話!」

姜回雁勾了勾唇,道:「那麼,哀家便不信他真有這癖好。」

「太后……」

「好了。」姜回雁皺了皺眉,煩躁地揮了揮手道:「這瞿都城裡身份配得上嫻兒的只有他。此事哀家主意已經定,你下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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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裡起了風,姜離剛出宣德門,脖子上便被吹的一寒。

他縮了縮脖子,伸手將衣領往上提了提,抬頭看向被夕陽染紅的天際。

方才姜回雁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直直插入姜離的心口,不管是插進去還是拔出來都讓他疼如骨髓,難以忍受。

一直到這一刻,姜離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邊子濯將來會成親這回事。

他一直以為,鴻景帝死了,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他倆這般糾纏下去,不死不休。

可姜回雁說的沒錯,邊子濯是皇室血脈,就算她不給邊子濯賜婚,那些個大臣呢?言官呢?大虞的皇室血脈如此枯竭,總有一天,邊子濯便會被他們逼著與女人成親,生下所謂的邊氏子嗣。

一想到這,姜離忽然覺得喉嚨堵堵的,他被一種倦膩感籠罩折磨著,滿眼都是彷徨,仿佛置身在一場噩夢中。

「嘎——嘎——」

突兀的兩聲鳥叫喚醒了姜離,他驀然抬起頭,正好看見一隻夜鴉在他頭頂盤旋了好幾圈,復又叫了一聲,朝著城郊飛過去。

姜離怔愣了一瞬。

邊子濯……

是邊子濯在叫他。

姜離咬了咬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提氣躍了出去。

城北隴山。

這裡曾是皇家御用的馬場,可惜國庫窮了太久了,早已荒廢,現在這裡除了地勢開闊依山傍水外,其實就是一片布滿雜草的蠻荒之地。

既然是蠻荒之地,自然不能用來養馬,邊子濯不知從哪搞了些打零工的人,僅一日便清了些雜草,露出不大不小一塊還算是平整的草場來,簡單搭了個馬廝,圈了三五匹馬先放著,自己在一旁悠悠然撒著馬料。

姜離見在場有外人,便扯了黑布裹好臉,這才走了過去。

邊子濯早已發現了他,將手上剩著的一點草料丟進槽溝里,轉頭看向他:「怎麼來的這麼晚?」

姜離斜眸看了看一旁正在忙活的工人,抿唇沒有說話。

邊子濯瞭然地笑了笑,伸手拽起馬廝里一匹健壯的紅色駿馬,一手撈了姜離的腰,將人錮在懷裡,輕輕一躍便翻上了馬。

四周眾人被邊子濯這動作嚇到,只見邊子濯懷裡摟著一個看不清面龐,身材修長的男子,爽朗一笑道:「看來本世子這騎馬的技術還沒廢,佳人猶在,當應縱馬輕狂也!」

「啪!」的一聲,邊子濯策馬揚鞭,駿馬嘶吼一聲,揚起四肢蹄子便跑了出去,這可是朝廷下發的戰馬,邊子濯明顯架不住,馬兒四處亂撞了一通,撒丫子跑了出去,離了老遠還能聽到邊子濯的笑聲。

姜離被顛的噁心,一把扯下遮著臉龐的布,道:「已經跑遠了,世子殿下不需得裝了!」

邊子濯聽罷笑了笑,圈在姜離腰兩側的胳膊猛的一緊,胡亂飛奔的戰馬前蹄揚起,打了個響鼻,乖乖停了下來,原地踱步了幾下後,被邊子濯輕輕一拍,開始慢慢走了起來。

邊子濯的策馬技術自是沒得說的,姜離總算是緩了身子,剛想說什麼,這才發現自己被邊子濯雙手環繞著,兩人前胸貼著後背,看起來甚是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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