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這隻老虎,沒能咬的死那小皇帝。」兩人之中身材勁瘦的那人俯下身瞅了瞅那老虎的屍體,開口道。
若是姜離還在,他定能通過聲音發現,此時說話的這個人,便是幾個月前,在台州將他幾近逼至絕路的兩個黑衣人之一。
「咬死?」曹汀山哼了一聲,用腳尖隨意撥弄著老虎的屍體,四下打量道:「你沒見著那姜離護那小皇帝跟護雛兒似的?姜離可是邊子濯擱在心上的寶貝,要是就這麼死了,那世子發了瘋,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將軍,他能做出什麼事來?」那人挑眉道:「秋獵的地盤這麼大,深山老林死兩個人多正常,沒人會知道這事兒跟咱們有關係。等他倆死了,讓那北都瘋狗對著太后撒野,豈不美哉?」
「拾捌。」曹汀山冷冷喝了一聲。
拾捌頓了頓,抬眼看了看曹汀山,只見後者臉上神色驟然陰沉下來,他渾身一震,知道自己貿然說錯了話,臉上血色盡失,像是極度害怕曹汀山這副模樣似的,噗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垂眸道:「將軍……屬下失言。」
曹汀山看了看他,眸中寒光畢露,二話不說,對著拾捌胸膛便是一腳,他力氣本就極大,這不收力氣的一腳直直將拾捌踢倒在地上悶哼了一聲,忍著口中的血腥氣,咬牙道:「將軍恕罪。」
曹汀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腳掌在拾捌胸膛碾了又碾,寒聲道:「用那畜牲嚇跑那兩人便罷了。邊子濯年少時可是北都的天之驕子,如今不過裝瘋賣傻,你以為他好對付,是想讓本將落把柄給他麼?」
拾捌咬著牙,唇齒間溢出些血跡來 但儘管這樣,他雙手也不敢去觸碰曹汀山的馬靴,只顫聲求著饒:「將軍說的是,屬下受教了。」
曹汀山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抬起腳厭惡地在地上的草上蹭了蹭。
拾捌得了放過,連忙忍痛起身,重新跪在曹汀山面前,額角布滿冷汗,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曹汀山轉頭看向另外一人,道:「拾玖,這皇家獵場,探的如何?」
拾玖低下頭,抱拳道:「回將軍。我與拾捌已經探明,這裡就是當年——」
突然之間。
曹汀山猛地舉起手打斷了拾玖的話,隨即以極快的速度伸手從腰上摸出一把短匕,揚手便朝著離著幾人不遠的某棵樹上直直刺了過去。
拾玖反應極為迅速,幾乎在曹汀山丟出匕首的下一刻,他便足點地,整個人驟然飛掠到那棵樹前,並於半空之中一手併攏抬起,掌中瞬間聚氣,對著那樹冠猛地拍了下去!
「呼啦——」
整棵樹應聲劇顫,滿樹的葉子瞬間被打落了不少,樹幹更是被這股怪力打的吱哇亂響,拾玖半空中一個擰腰,整個人穩穩落在樹杈上,眼睛一轉,便見著了曹汀山方才丟出去、幾乎全部插入木頭之中的匕首。
他將那匕首慢慢拔了出來,垂眸細看,在匕首的刀刃上,竟殘留著一絲不易發覺的血跡。
拾玖拿著那匕首,翻身下了樹,幾步走到曹汀山身邊,將匕首遞給了他:「將軍。」
曹汀山看了看那匕首上的血跡,冷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張已經洗的快掉色的明黃手絹,將那血跡輕輕擦去。
「走。」曹汀山道。
第46章 和盤托出
深夜,邊子濯摒退了一干侍從,將帳內的燭火吹熄,他從窗戶縫向外看了看,確認營帳外無人後,這才幾步走到桌前,從懷裡掏出一瓶金瘡藥,道:「手伸出來。」
元昭猶豫著道:「世子殿下,屬下自己來罷。」
邊子濯則搖了搖頭,不容拒絕地抬起元昭的手臂,借著燭光,將他自己草草包紮好的地方一層層揭開,然後拔開金瘡藥的蓋子,倒了些藥粉在那傷口上,道:「現在不比在瞿都城內,你先將就一下,一會兒等張哲下了值,你去行宮找他,教他給你再處理處理。」
元昭疼的輕哼了一聲,垂眸看見邊子濯在給自己細細包紮,臉上一哂,啞聲道:「殿下,是屬下失職……」
邊子濯道:「沒什麼失職不失職的,之前在瞿都城內的時候,我與曹汀山交過手,他很不好對付。」
元昭捂著自己被重新包紮好的胳膊,道:「那兩個人看樣子是曹汀山的親信,此次跟著來,好像在探此次秋獵的地點。」
邊子濯收好金瘡藥,沉吟道:「大虞的秋獵地點每年輪換,此次也是按照慣例定在了隴山,未必曹汀山在隴山內做了什麼手腳……」
元昭站起身,道:「殿下,不若屬下再從江南調些暗衛回來,跟著曹汀山?」
「不可。」邊子濯道:「你此番已經打草驚蛇,他們日後行事只會更加謹慎。加之曹汀山和那兩個傢伙武功不低,貿然跟蹤,唯恐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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