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沖蕭秀明點了點頭,道:「好。」
說完,姜離便大步走到邊子濯的門口,伸手輕輕敲了敲門,道:「世子殿下,奉太后懿旨,微臣需要查探您的屋子。」
屋內靜靜的,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有燭火倒影在窗上的微光。
姜離等了一會兒,見邊子濯還不吭聲,姜離有些納悶兒,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便發現邊子濯正側躺在床邊,撐著腦袋看向自己,兩人視線相撞的時候,邊子濯還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繼續睡覺,還衝他打了個手勢,意思讓他自便。
真是奇怪,往日裡這人見了自己,要麼是彎酸嘲諷,要麼就會直接貼上來,怎麼今日卻這樣?
姜離正琢磨著,不想身後卻突然出現一人,道:「姜指揮使,不進去麼?」
姜離嚇了一跳,轉頭去看,沉聲道:「左都督。」
方裘勾了勾唇,也不理姜離,大跨步走進邊子濯的屋內,毫不客氣地四下看了看,然後衝著床上背對著自己的邊子濯隨意躬了躬身子,道:「世子殿下,叨擾了。」
邊子濯沒聽見似的,繼續睡覺。
方裘輕聲笑了笑,轉身沖姜離道:「那我們開始搜吧?」
姜離冷聲:「我們?」
「太后考慮錦衣衛人手不夠。」方裘道:「派禁軍來幫忙。」
姜離覺得好笑:「你們禁軍來查自己的右都督?」
方裘勾唇看著他,抿唇不語。
姜離心下一陣噁心,也懶得去看他,冷聲道:「那就多謝左都督了。」
邊子濯的屋子姜離最熟悉不過,他曾自己來或被邊子濯擄來了無數次,剛到瞿都的那段時間,每次他來到這裡,兩人除了那檔子事,就不會做其他的。
床、書案、地板……哪裡都被姜離的肌膚緊緊貼過,就連放在桌旁的微型盆栽,邊子濯也曾在某次他渾身戰慄不止的時候問:放那好不好看?你若喜歡,送給你。
姜離猛地定了定神,伸手一下子抽開了某個案牘的抽屜。
該死的,那混蛋!
姜離伸手輕輕碰了碰自己開始發燙的臉,在轉身的同時,不動聲色地狠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姜指揮使。」方裘忽然在姜離身後喊了他一聲,道:「你過來瞧瞧。」
姜離愣了愣,應聲走了過去,只見方裘正蹲在書案前,不知從哪裡摸開了書案下的夾層,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信封來。
信封之上,清晰地印著一個「昭」字。
姜離登時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元昭與邊子濯通的信件,怎麼就這般隨意放在夾層里?!
姜離手心裡不由得出了些冷汗,伸手便要去拿那信封。
誰知方裘卻先他一步躲了開,沖姜離揚了揚眉毛,道:「指揮使,想做什麼?」
姜離看向他,道:「做什麼?我們難道不是來搜證據的麼?」
方裘道:「那由我打開也是可以的吧?」
姜離氣的笑了一聲,雙手抱胸道:「看來今日左都督不是來辦公務的,是特地來找不愉快的了?」
「指揮使這話說的奇怪,都是為太后辦事,為何我要找你的不愉快?」
姜離看了看他手裡拿著的信封,寒聲道:「錦衣衛奉旨探查世子府,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被鎮撫司記錄在冊,所有證據為防差錯,不得由他人經手,這是規矩。」
姜離說著,雙眼緊緊盯著方裘:「還是說,左都督這般執著,是太后給了左都督查案的權力?」
姜回雁當然沒有給方裘這個權力,她只讓方裘監視姜離,既然是監視,便不會容許方裘查案,姜離也是料到這一點,才用姜回雁的名頭,將方裘抵了回去。
方裘果真被他說中,身子頓了一頓。姜離眼疾手快地從他手上搶過信封,寒聲道:「既如此,左都督便在一旁看著罷。」
說罷,姜離不再去管黑著臉的方裘,拿著那信封,走到了邊子濯的床前,用腳踢了踢床沿,道:「世子殿下。」
邊子濯應聲在床上轉了個身子,睜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眸子盯著姜離,似乎在惱他擾了自己的清夢。
姜離見他這模樣,一想到自己還在幫他緊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拿起那個信封舉到邊子濯面前,道:「世子殿下,這個信封裡面裝的是什麼?」
邊子濯扭頭看了看,輕笑了一聲,啞著聲音道:「你們不是來查的麼?自己打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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