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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會衝著我來的。」

今早,邊子濯背著姜離,在即將踏入營地的時候,說出了這番話。

「那些馬兒當初給我養的時候,我便教人特殊訓練了一下。」邊子濯道:「只要骨哨一響,便會癲狂,循著這個味道而來。」

邊子濯說著,將一個香包從懷裡掏了出來:「這香包人聞不出差異,但馬的嗅覺比人靈敏百倍,飼養的時候,這香味已經教這群馬聞了數次,所以它們定會循著我來,你攔馬的時候,記得別全攔住了。」

「那可是戰馬。」姜離看了看那個香包,道:「你現在不是在裝瘸子麼?」

「什麼瘸子,說上癮了還?」邊子濯冷哼了一聲,伸手在姜離額頭上彈了一下,被姜離揚手打開。

「你只管放馬進校場。」邊子濯吹了吹被打疼的手背,報復性地在姜離的屁股上抓了一把,邪笑道:「自然有人救我。」

姜離劈手一刀砍在某匹戰馬的頸側,繡春刀刀刃鋒利,一下子便切斷了大動脈,滾燙的馬血噴灑而出。他四周看了看,供應此次秋獵的馬匹共有數百頭,邊子濯也是發了狠,將每匹馬都弄的發了瘋,加之禁軍跟著曹汀山回去了大部分,留下的人手並不算多,這玩意可是能上陣衝殺的戰馬,光靠禁軍是完全攔不住的。

姜離一邊指揮著錦衣衛布防,一邊謹慎地查看著四周的位置。

校場之內,人心惶惶,司禮監的人已經開始帶人撤離。

「子濯,子濯!快走啊!」宛平延剛被那一箭嚇得不輕,這下又見此情景,登時嚇破了膽,大叫道:「來人!來人!快來抬抬他!」

邊子濯和宛平延帶的幾個下人整日裡跟著他他們遊手好閒慣了,遇到事情慌亂無章不說,抬邊子濯的時候還失了手,將邊子濯整個人翻倒在地。

「哎呀!哎呀!」宛平延大叫著,一把推開那幾個下人,伸手便拽著邊子濯的領子往後拖,他恍然間抬頭一看,只覺得那些個戰馬似乎轉了個方向,發了瘋地往兩人的方向奔來。

「啊啊!」宛平延幾乎要使出吃奶的勁兒拽邊子濯:「怎麼往我們這裡來了啊!」

「哎喲……」邊子濯捂著腿,行動緩慢:「我剛剛好像又摔著腿了……」

宛平延氣不打一處來,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你他媽的,疼就疼啊,腿哪有命重要!」

「嘶——」突然,不遠處有幾匹馬兒前蹄一揚,趁著混亂衝破了防線,馬蹄狂奔,朝著兩人便沖了過來。

邊子濯雖然在瞿都城是個笑話,也無甚人瞧得起他,但他好歹是大虞僅存的皇室血脈之一,萬不可出任何差錯。

只聽不知是誰突然間驚叫了一聲,大吼道:「保護世子殿下!」

在場眾將士猛地回過神,這才發現邊子濯那邊岌岌可危,連忙又朝著邊子濯沖了過來,但那戰馬日行千里,速度極快,只消一瞬,幾乎就要衝到邊子濯近前。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身影朝著著邊子濯的方向急速飛掠,隨即抬手幾刀,便將幾個狂奔的馬匹斬落刀下。

「世子殿下,受驚了。」那人轉過身來,正是獲得此次秋獵頭籌的兵部尚書么子,左逸飛。

「得救了。」宛平延大汗淋漓地喘著氣,拽著邊子濯的手忽地一松,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驚魂未定地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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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校場四周已經全是戰馬的屍體,此番大虞朝堂損失戰馬數百匹不說,還在這盛大的秋獵典儀上丟了大臉。

姜回雁即刻回宮,當即便將眾人召來了慈寧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回雁臉色鐵青,蒼老的面龐因為暴怒而變得駭人,她看著下面跪著的談明,一揮袖,將桌上的案牘紛紛掃落在了地上,冷聲喝道:「談明,你倒是給哀家個好解釋!」

談明膝行幾步,顫聲道:「回太后,秋獵結束後,戰馬是由司禮監在管理沒錯,但那些馬匹本身皆是好好兒的,今日卻不知道為何發了瘋,請太后明察!」

「明察什麼!」姜回雁的聲音愈發陰翳:「你可知那管叔伯一回瞿都城便去了都察院?」

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都曾是先帝做太子時的幕僚,雖不算文官團體,但與管叔伯同為帝黨一脈,此事影響甚大,管叔伯如今的舉動,必定是準備與都察院聯手逼問太后,迫使姜回雁放權。

談明自是知曉這一點,帝黨雖處劣勢,但對姜黨一直虎視眈眈,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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