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祁祁,你也別尋思著教小挽啦,咱們小挽壓根兒就不用靠這個。」一旁軟軟靠在貴妃椅上的男子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你瞧這樓下烏泱泱的人,都伸著脖子等著他呢。」
「那怎麼行!」阮祁道:「亦哥,鴇媽媽都拿這事兒說小挽多少次了,上次小挽不小心將一個客人劃傷,鴇媽媽說了小挽五六天呢!」
亦玖「呸」地又吐了個瓜子殼子,滿不在意道:「鴇媽媽不過就是拿著當個藉口,來壓壓小挽而已,你看自從小挽來了,給她賺了多少錢,她高興都來不及,哪裡敢跟小挽說重話?」
阮祁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但小挽老被鴇媽媽挑刺兒,我真的看不下去。」
亦玖看了看他,轉頭看向挽黎道:「小挽,那些個你接待的客人,要聽你彈琴麼?」
挽黎一愣,亮亮的眸子瞅了一眼亦玖,點了點頭,聲音清澈:「要聽。」
亦玖撐著腦袋,又問道:「仔細著想想,他們每次進了屋子,是認真著在聽琴,還是認真著在看你?」
挽黎想了想,又說道:「看我。」
亦玖聳了聳肩,沖阮祁道:「你看,我都說了吧?」
「亦哥!」阮祁氣的跺腳:「我不是說了,這是不讓鴇媽媽再抓小挽把柄,況且也是小挽是自己想學的。」
亦玖又呸的一聲吐出瓜子殼,看向挽黎道:「小挽自己想學?」
挽離點點頭:「嗯。」
亦玖笑了笑,指著阮祁挑眉道:「確定不是因為看著這傢伙巴不得想教你?」
挽離頓了頓,看了一眼阮祁:「呃……也不全是?」
「哈哈哈!」亦玖捧腹大笑。
「小挽!討厭,你怎麼跟著亦哥一起欺負我!」
挽黎輕笑一聲,伸手又在琴上撥弄了一聲,刺耳的聲音聽著甚是嚇人,害的阮祁連忙擺手:「算了算了,你別彈了,可別把樓下的人嚇跑,他們今晚還等著見你呢。」
亦玖又開始出主意:「你既然想教,換一個麼,教小挽唱唱曲兒?」
「行呀?」阮祁小孩心性,一下子又來了興致,彎下腰扶著挽黎的肩膀,道:「小挽,要不要教你我最近新學的曲兒?」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開始唱了起來:「揚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江人。數聲風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不知怎麼的,當阮祁唱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挽黎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只見他抿了抿唇,輕聲說了一句抱歉,隨即便起了身,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一會兒。」
「哎?!小挽?」阮祁沒能喊住他,只見挽離恭恭敬敬沖兩人行了一禮,推門便走了。
阮祁眨眨眼睛:「亦哥,我哪裡惹他生氣了嗎?」
亦玖看了看他,拿起一嗑瓜子繼續吃:「是吧,一會兒記得去道歉。」
門外,挽黎關上房門,轉頭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因為是臥花樓頭牌,挽黎的屋子在整個臥花樓頂樓,也是視野最好的地方,他緩步走上樓梯,推門進了屋子,隨即背部緊貼房門站著,長長舒了一口氣。
「咦?這是怎麼了?」
冷不丁地,屋內傳來一聲輕笑。
挽離整個人猛地一抖,這才發現,自己的屋內,不知何時已坐著一人。
那人像是來了自己府上一般,不光給自己沏了茶,還當著挽黎的面兒舒舒服服地小品了一口。
挽離看了看他,煩躁地閉了閉眼,他深吸一口氣,道:「……賞伯南。」
「好久不見。」賞伯南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對面:「坐下說吧。姜離。」
第86章 繁華之下
姜離聽罷,眉毛一豎,隨即一把扯掉自己臉上的薄紗,一步一步,走到賞伯南的面前,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賞伯南,一副陰沉的快要嚇死人的表情。
「我剛剛聽到你彈的箏了。」賞伯南瞥了他一眼,伸手給姜離倒好茶,嘻嘻笑道:「罵的真髒啊。」
「聽到就好。」姜離冷哼一聲,一屁股坐下了,卻不去伸手拿那杯茶。
兩個月前,一封加急信送到正在巴蜀閒遊的姜離手上,賞伯南在信中言辭懇切,句句都是求助之意,因著未寫清原由,嚇得姜離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危險事,馬不停蹄地趕回雍京城,結果卻被這傢伙二話不說,打包送到了臥花樓。
「三年了,我可是第一次拜託你幫忙。」賞伯南當時這麼說,一雙帶笑的眼裡全是算計:「別忘了當初你答應我,要無條件幫我做一件事。」
是了,三年前的姜離萬念俱灰,在心疾的反覆折磨下,他最終決定出去雲遊散心。
也正是離開雍京城的時候,看著長亭相送的賞伯南,姜離悲從中來,最終說出了那句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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