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徵木訥地聽著,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舉手投足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曹汀山心裡愈發生氣,他不禁伸出手來掐住邊徵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看向自己,冷笑道:「阿徵,你每次都這樣不做聲?這麼多年了,你未必還在氣本將?」
「氣本將不給你自由,嗯?」曹汀山說著,伸手撫摸著邊徵的背脊,感受著從那人體內深處傳來的劇烈顫抖:「阿徵,你還記得你端坐於高堂之上的時候,本將看你的眼神嗎?」
邊徵嗚咽一聲,緊緊閉上眼睛,他強忍著聲音,牙齒幾乎要將下唇咬出血來。
「你根本就不會記得吧?你覺得我是姜回雁的人,從始至終,你都從未直視過本將一眼,只會將本將視做眼中之釘!」曹汀山語氣猛地加重,只見他眼神一凜,直接將邊徵丟在床上,開始撕////Che他的衣服,邊徵驚呼一聲,雙手抓住曹汀山的胳膊,死死盯著他。
曹汀山咧嘴一笑:「瞧,只有這時你才會這樣直視本將……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為了得到你,將你從高堂之上扯下來,將你鎖在身邊,本將都在所不惜!」
「你應該愛我。」曹汀山聲音低沉,他低下身子來,暴戾的語氣中竟帶著一絲自己也察覺不到的顫抖,他重複道:「畢竟你現在只有我了,你應該愛我!」
「憑什麼?」
邊徵突然開了口。
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平靜如水的語氣好似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片,輕而易舉地便將將軍的心口劃出一道口子,疼的心顫。
「好……好。」曹汀山頓了頓,驟然笑出聲來,他眼光中厲色一閃,毫不憐惜地抓住邊徵的脖子,與他鼻尖對著鼻尖:「那對你,本將也不必多說了。」
夜色昏暗,整個曹軍軍營內萬籟俱寂,士兵們疲憊地陷入沉睡,只有從主帳中傳出的隱秘聲音,嗚咽著被風吹散。
動作間,曹汀山的瞳孔驟然一縮,他猛地抽身而出,單手壓著邊徵的肩膀,雙目通紅地看著他:「你……」
邊徵被折騰的渾身都在抽搐,他勾了勾布滿細汗的唇角,抬眸輕蔑地看向曹汀山,輕輕笑出了聲。
曹汀山垂眸看著他,目光中複雜的神色竟教邊徵一時間晃了神,有什麼黏膩的液體從曹汀山的嘴角緩緩溢出,一滴一滴,落在邊徵光潔的肚皮上。
那一瞬間,四目相對。
他們不需要說太多——要如何恨極了,恨透了,才能如此相對無言,卻心知肚明。
曹汀山垂眸去看,只見邊徵蒼白的肌膚上,逐漸布滿刺目的殷紅,那是從他嘴角流出來的,止不住的鮮血。
是了,這毒本就為的是取他的性命,當年自己托人煉製的時候,就完全沒有手下留情。
曹汀山突然笑了,他伸手去摸邊徵身上的鮮血,順著他腹部的肌膚一路摸到他的臉頰,沾著血的指尖肆意撫過邊徵的唇角:「阿徵是用這裡餵本將吃下去的?在本將吻你的時候麼?」
邊徵死死盯著他,緊抿的嘴唇細細顫抖著,但眼中的決絕卻一絲不差。
「既然做好要與本將共同赴死的準備,這下又在慌什麼?」曹汀山說著,這毒蔓延的太快了,呼吸之間,竟有些喘不上氣,他垂了垂眸子,伸手拽住拴住邊徵的鐵鏈:「害怕本將到了陰間,還繼續將你鎖著?」
邊徵咬著牙,道:「曹汀山,你該死!」
「哈哈哈。是麼?」曹汀山身子一下失了力氣,重重栽倒在邊徵身上。
邊徵瞪大眼睛,他雙目直直地看向營帳頂部,預期中中毒的痛感並沒有來到來,身體深處,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阿徵……你想與本將一同去死,或許是這些年,你做的最讓本將高興的事了。」耳邊傳來曹汀山的低笑:「可惜啊……」
靜寂的曹軍軍營內,緩緩開始點亮燈火,士兵來去匆匆,主帳四周圍滿了人。
軍營外的不遠處,姜離正蹲坐在一棵高高的樹上,借著樹枝的遮擋,靜靜注視著軍營內的情況。
直到看到主帳內燈火通明,姜離才咬了咬牙,強忍著情緒,扭頭掠了出去。
夜色漸深,寧夏府高高的城牆之下,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城上守衛大為震驚,連忙大聲吆喝喚那人退下,可那身影愈來愈近,直至在城守衛的可視距離處站定,緩緩抬起頭來。
「指……指揮使?」
有什麼人認出了姜離的樣貌,連忙沖身後的什麼人道:「元副將!是指揮使!」
話音剛落,元昭大半個身子便探出城牆之外,他雙手緊緊抓著城牆的堅石,定定看著城下的人兒,一瞬間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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