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似霰,清風徐來。直至一陣木輪滾草地之聲響起,劍光才歇下。
張啟轍道:「如何不快了?」
醉清塵賭氣回道:「明知故問。」只怕他人還沒到山上,山下的事早就穿進了這人耳朵里。
張啟轍覺他小孩子置氣,笑道:「這送行的酒可好喝?」
醉清塵一聽他要開始討伐自己了,靈機飛轉:「不怎麼樣,一口都沒喝上,就被掃興鬼打斷了!」
張啟轍苦口婆心道:「日後若是出門在外,還是這般氣性,恐生惡事。」
醉清塵不顧他說的,徑直坐下,背靠在輪椅旁,不知真醉還是假醉,臉上仍是戴著面具,潑皮道:「那你就別把我往外推,我就在你邊上,你管著我。」
醉清塵在他這裡撒嬌成性,張啟轍早已應對自如,笑道:「可我記得某人兒時的願望是當一位仗劍天涯的劍仙,除盡天下奸惡,守護天下安定?」
醉清塵擦著手中的劍,氣急堵道:「你不總所世事無常?人總是會變得嘛,我現在……」思及心中所想,醉意放大羞恥,讓他有幾分難於啟齒,但還是說道:「我現在只想守在張家,守在你張啟轍身邊,輔佐你守護邁疆的百姓安定。如此便好,好極了!。」好像就守住自己的那一方天下。
張啟轍摸著腿邊的一顆頭道:「總會有時日的……」
醉清塵突然岔開話頭,玩笑道:「誒,你說你我作古之後同穴而眠,我也不用木棺,將我的骨血融在石土中,捏一尊我的石像,帶上這面具,擺在你的棺頭如何?」
張啟轍道:「為何不葬在棺里?」
醉清塵摘下面具道:「怎滴,百年以後你我名號定是響徹九霄。我劍術了得,若是有小輩仰名而來,我亦能考校考校晚輩劍法。」
張啟轍道:「那若是有小賊進來呢?」
「自是打得他屁股尿流,不敢再犯!」
「那屆時以你的威名,為何還要帶著面具?」
「你都說我有威名了,我定是要那人憑著我的劍術認出我來,可不能靠的我這張俊臉!」
此言一出,兩人噗嗤笑起來。夜間風涼,兩顆心卻暖暖的。
季子琛聽到此處才意識到不對勁,這兩人是一對兒!這個原著作者絕對是披著男頻皮的基佬!還有,墓室的石像竟然是醉清塵!
翌日,醉清塵拜別張家一行人,策馬離開了自小生活的地方。
一路車馬勞頓,季子琛無聊透頂,醉清塵卻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進入靈霄山地界,一股回家的味道用上季子琛的心頭,他真想揪出系統放一首《喜樂年華》!
可是系統不鳥他!
一入門,領著醉清塵修習的師兄不是他人,正是他的好師尊褚明錦。
季子琛:「!」
褚明錦黑髮時竟有點雄姿英發的味道,帶著底下的弟子訓練也是嚴謹有方。
醉清塵本就底子好,悟性又高,再加上迫切地渴望早日學成歸去,雙重buff疊加。不多時便在一眾弟子裡冒出了尖。
萬人仰望,千人敬仰,前途無量,直逼九霄。可這大好趨勢,醉清塵卻在萬劍山拔劍時拔出了一把斷劍。
季子琛恍然大悟:「原來醉清塵就是那位前輩?!」
此事在靈霄山派內一下炸開來。有人傳言這是老天要絕他劍路。一時間嘆惋與嘲弄瀰漫在弟子中,久久不散。
只見醉清塵端著劍跪在靈霄山鎏金峰的大祭壇下,請求老天證道。
兩人路過偷偷瞥著他,不禁嘆惋低語。
一人略微氣憤道:「自古總有天妒英才,可清塵師兄尋常與師兄弟相處融洽,為何如今深陷風波,卻沒有一人出身制止?」
另一人道:「你可不知,師兄弟們有的有苦難言,按理說上頭有褚師兄頂著,下頭定是不敢亂議的。可這張家么女與褚師兄有一姻親,很不得褚師兄青眼,所以……」
季子琛正嘆惋著一代劍聖隕落,偶一聽這兩人之言,甚是驚嘆:「絕不可能!褚明錦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這到底是哪裡來的小道消息!這麼傳也不怕被拖到戒尺堂挨罰!」
一日又一日,風吹日曬,醉清塵不是鐵人神人,自會有頂不住起身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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