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渝劍眉微蹙,聲音堅定道:「他不會信你。」
「蕭明渝」笑了笑,這聲嘲笑不是笑對方,而是笑自己像個自作多情的毛小子。這個季子琛傻人一個,他在這裡挑撥這個聰明的有什麼用?
可是再聰明有什麼用?到底還是年紀輕,弱點全暴露在急切的關心中。
絲毫不覺自己話中的酸味,卻坦蕩道:「你們兩個倒是心連心,方才我挑撥你,他也是死心塌地維護你……真是叫人心、生、羨、意呢。」
蕭明渝聽了前面一句,便沒心思聽後面那句。他微微愣住,原來季子琛沒有怨恨自己將他綁過來嗎?原來他們兩個之間還有緩和之地?
「蕭明渝」冥冥之中能感受到這次閒逛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而他也必須給這個世界的自己留下一份「大禮」。
於是道:「他知道你心悅他嗎?」感受到對方的劍身一抖,他莞爾道:「我猜他不知道吧,若是他發現你對他有這般齷齪心思,他會不被嚇得作嘔?哈哈哈哈。」
聞此,蕭明渝指關節更加緊貼劍柄,只見他骨節發白,面上更是難得見的緊張。
看來,這個人不僅長得和自己很像,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看得透徹。那他只能滅口了。
兩人又過了幾招,蕭明渝的劍出得又急又險,稍稍占據上風。就在他以為自己將人打得節節敗退之時,此人居然扭轉了方向。
季子琛脖子伸得老長,端詳兩團紫黑魔氣,終於辨明戰況。而這一眼,兩團魔氣便一前一後朝他衝來。
真是捅了倒霉窩了!
須臾,後面那團明顯提速。兩人拉扯之下,「蕭明渝」感受到自己逐漸消失的身軀,情急之下,他捏決打向舟中人。
此舉措手不及,蕭明渝被桎梏住,眼睜睜看著一團法決朝人飛去,而目標季子琛也使上了吃奶的勁往邊上挪動,希望以此躲過一劫。
誰料下一刻,本該走直線的氣團,精準鎖定了他。好巧不巧打在他的胸口處。他正想表演「啊,我死了」的經典劇情,可待氣團化去,卻只留下些酥麻之癢。
還有點……有點香?
季子琛內心瘋狂吐槽,他這多災多難的胸口肉,下輩子別跟他了。
好香的味道。
季子琛感覺自己置身於花香溫泉,不然為何他覺得這花香醉人,他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摸魚放鬆。意識昏沉片刻,他才從舒服溫熱中驚醒。
好熱!
方才身體熱,以為是自己太著急。可現在看來,兩者間沒有半毛錢關係。
季子琛不是易汗體質,額間卻生出大顆汗珠。這時候大氅的保暖效果幫了倒忙,季子琛渾身散不出熱,眼睫被汗水打濕成了一簇簇,裡衣更是濕漉漉浸透到外衣。
蕭明渝心亂如麻,攥著施術者想予以重擊。這人卻憑空消失在他手中,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氣息。
人走了,卻留下一聲嗤笑:「呵,這次我倒要看你如何抉擇。」
蕭明渝握緊空空如也的手掌,回身看向舟中人,心底霎時一沉。
以為自己即將成為穿書界第一個被熱死的用戶的季子琛,仰躺在船中,迷迷糊糊之間看著舟頭落下的人。憑著最後的一絲意識,勉強敬業地擠出一個笑。
「蕭兄,我臉是不是跟猴子屁股一個紅?」季子琛撐著身子的手肘抵著船板發麻,他挪動挪動,「為何不說話?」
蕭明渝收了劍,斂了一身魔氣,一步,一步向人靠近,邊道:「你想聽什麼?」
季子琛覺得自己一定是迷糊暈了頭,不然為何,堂堂爽文男主打完勝仗,走起路來竟有點僵硬,渾身還散發著柔和的假象?
臨死前總該說點傷感的話,又或是抱有一點活下去的希冀。
他指著自己胸口道:「蕭兄,你可知那個冒牌貨污衊你,說……額嗯……這是你做的。」
蕭明渝在他身前蹲下,他人高肩寬,銀紋黑衣裹身,蹲下亦是給人一種壓迫感。聲音略啞問道:「你如何做的?」
季子琛莫名自豪道:「我當然是相信你。你怎麼可能……」
「是我做的。」蕭明渝坦蕩道。
季子琛一頭渾水,感覺自己是一頭拖著億噸貨物穿越撒哈拉的駱駝,又熱又累,說話思考根本沒有邏輯。但他有原則,那就是主角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胡亂道:「啊?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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