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鎮定自若:「莫君主別喚我這個,鄙人姓沈名清和。」
莫憐聞此,輕鬆了似的:「你我並不相識,不知你壞我族祭祀,意欲何為?」他身後聚集了許多鮫人,除去前排健壯的心腹護衛,後面還墜著不少鮫人在看戲。
季子琛扶額,真是以性命為代價前排吃瓜啊。
沈清和不再儒雅,反倒滿臉輕浮,有種視人命為草菅的瘋意。他不看莫憐,滿目海怪的心臟,又道:「我只是一方城主,莫君主不識我乃為常理。可——我內人你應該認識。」
能說上幾句話,莫憐又覺得事情還有轉機,溫文爾雅道:「哦?不怕沈城主笑話,我雖為一方君主,卻囿於這一方海上,孤陋寡聞,不認得多少人。既然海怪屍身被毀,留有一顆心臟,不如你把它還給我族,這筆帳一筆勾銷。」
季子琛差點被莫憐的話給逗笑,真是臉皮子被人撿著往地上摩擦。這幫鮫人看戲就不覺得丟人嗎?而且這顆心臟真的那麼值錢?
沈清和輕蔑笑道:「你自然認得。」
「百年前,鮫人灣有一漁民偶然救了一名鮫人,即使跨越種族,二人也日久生情,不久誕下一名混血嬰孩。他二人恩愛,第二年又誕下次子。」
沈清和一臉玩味,莫憐似乎想起什麼,臉上閃過一絲警惕,竟大大方方道:「我對於族人的管束確實不嚴,沈城主所說之事,常有發生,我平日裡忙不過來,偶有管不到的也正常。這確實怪我。」
「是啊,這件事當然要怪你。只不過,我說的不是那些。」沈清和搖頭。
莫憐僵笑道:「那說的是哪些,我年歲高,不定記得。」
沈清和道:「莫君主肯定記得。百年前,你當了首領,此女乃你座下最愛的歌姬,歌喉獨特,頗負盛名。」
鮫人中有人開始嘀嘀咕咕:「他說的是游瓏嗎?」
「還能是誰,王上那時候最愛的歌姬只有她。是個美人,我還記得呢。」
「是的,游瓏就是與外族通姦而死,當時是在蜀伯莊被抓回來的,被天雷打死的,那是海神的旨意。」
季子琛心道,這幫子民怕是被糊弄了,他盲猜那天雷是莫憐自導自演出來的。
沈清和用法術將海怪心臟停滯在空中,又用淨身訣給自己淨收,血污消散。他笑道:「莫君主不記得,你的族人記得挺清楚的嘛,叫他們給你說說,回憶回憶,別再貴人多忘事了。」
他說完又朝蕭明渝身後的轎子那看了一眼。季子琛回身看到轎子,猜想蕭明渝應是答應了幫他看守內人,其餘的一概不插手。
莫憐冷靜道:「沈城主有所不知,我族與他族通姦者,殺無赦。那歌姬分明被我處死,屍身都不剩分毫,沈城主可別開玩笑,說那轎子上坐著的是她。」
沈清和似乎被他的猜想惹笑:「莫君主果真年事已高,胡言亂語呢。我內人身子不好,不便露面。我也懶得同你多說,他的母親就是你口中的歌姬。」
鮫人族中的護衛有人聞此大怒道:「休得對王上不敬!」說罷便舉起手中的三叉戟以示武力。
季子琛聽到蕭明渝說:「愚蠢。」
沈清和根本沒看他:「我此番來此,一是找你報仇。」
莫憐臉上的虛偽終是崩盤,邪笑道:「二呢?」
「借你胸口那快鮫人鱗一用!」話音剛落,沈清和提劍一個俯衝往下,鮫人四散逃竄,不少潛入海底深處。
護衛上前禦敵,卻被沈清和幾道破空劍意掀翻在側。莫憐隻身召出自己的三叉戟,剛好卡住沈清和的劍。
兩人僵持不下,莫憐故意說話拖延:「鮫人鱗可是我族每人最珍貴的東西,由得你胡來!」
沈清和狠絕道:「我可沒咳有問你點頭與否!」
劍意滔天,以二人為中心蕩開,在不遠處形成幾米高的海浪。許多逃跑不及的鮫人被這浪卷翻,有的甚至從深海里被卷了出來。頓時化作驚慌失措的逃難者。而能庇護他們的王上,卻被沈清和刺出幾道血口。
沈清和邊進攻邊道:「速戰速決吧,莫君主。」
莫憐擺尾掀起浪花,對方攻勢迅猛,三叉戟沒有足夠的時間召喚雷電,護衛方才被劍意震傷,眼下能不能護住他都是難事。
其實若放在平常,沈清和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方才抓海怪損耗頗多,讓沈清和鑽了空子。
莫憐如臨大敵,卻無法潛入海里,因為只要他有這個想法,沈清和便會用劍意給他震出來。
季子琛不禁道:「沈清和劍術挺厲害嘛。」
身側的蕭明渝沉聲:「嗯。」
季子琛偷摸看他一眼,又補充道:「但論劍術,還是蕭兄最厲害。」
幸好他反應快,本就惹了蕭明渝,作死和好好表現他還是分得清楚的。不然這醋罈子一翻,後果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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