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周聿白低睫,搖頭,「雨太大了,看不清。而且他好像很熟悉興城,路口通向哪條巷子一清二楚,知道哪條路車沒法兒開進去。」
歲淮心裡感覺愈發強烈:「對興城那麼熟悉的人,只可能是他。」
「……你爸?」
「嗯。」歲淮愈發確定,「我不相信那麼多次都是巧合,他一定還活著,也一定知道我的近況,安懷的時候他在,我從南洋回到興城他也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見我,是不願意見,還是不能見。」
周聿白握住她的手:「這次他為了躲我有點慌亂,跑上了街道,雨衣帽子掉了下來,攝像頭全都記錄著,一定能查到,信我?」
她眼底升起霧氣,「信你。」
-
傷口泡了雨,有些感染,周聿白要住一個星期的院。
在這一個星期里,歲淮深有所感,照顧一個男人的難度不比當年跟理綜鬥智鬥勇簡單。
早晨護士來換藥,除了腿傷,周聿白後背肩胛骨處也有一點刮擦傷,藥水順著肌肉線條淌下來,幹了以後黏糊糊的。他有潔癖,不舒服,得擦身。
歲淮兢兢業業地給他擦背,擦到後腰位置,一手掀開被褥,毛巾往下。
周聿白被她嚇到,要去拿枕頭,被她啪的一聲拍在手背上,警告:「別亂動。」
「你確定?」他問。
「閉嘴。」她拿著毛巾順著藥水的痕跡擦去,腰腹那塊最多,幹了以後不好擦,只能拿著毛巾在腰間反覆摩擦,又怕他不舒服,歲淮力道很輕,隔靴搔癢。
周聿白呼吸急促,唇抿著,讓他閉嘴還真一句話不說。
歲淮看他不對勁,臉色不算白,反而有點像壓制的血紅,她眯著眼,視線往下,定格在他藍白色病號服的褲腰,真相大白了。
她以一種「就說你是變態」的眼神看過去,冷笑:「出息,這都能硬。」
周聿白也冷笑,用「就說你跟智障沒倆樣」的眼神回看她:「喜歡的女孩兒在後腰摸來摸去,這都沒感覺,那叫陽痿。」
「哦——」她挑眉,「後腰是你敏感點啊。」
周聿白淡淡覷她。
歲淮收了笑,把毛巾砸他身上:「那請周少爺快點讓它下去,吵到我眼睛了!」
還有中午那會兒,周聿白這個挨千刀的喝粥灑到腿上,歲淮嚇的一激靈,怕感染傷口,被子一掀,抽了紙巾就要去擦。
又看到他的旗了。
她捂眼,抱頭,受不了了:「變態。」
她罵他禽獸,「喝個粥你都能舉旗?!」
周聿白夠不著被子,撈過自己外套擋著,眼神冷淡,好氣又好笑:「你數數我上午去了幾趟廁所?」
她從指縫裡看他:「什麼意思?」
「憋的!」
「你少蒙我,男人還能因為想尿尿硬?」
周聿白咬牙切齒:「蒙你我是小狗。」
歲淮紅了老臉,不情不願地扶他下床,嘟囔:「上廁所你幹嘛不早說……」
「你剛喝粥不是戴耳機看劇?」周聿白用平淡的眼神無聲譴責她,「喊你三聲,一聲沒應。」
歲淮自知理虧,沒反駁。他站著走路,單薄的病號服穿在身上擋不住什麼,他的槍隨著走動搖晃,引人注目。她閉眼,耳朵發燙,小聲吶吶:「周聿白,我要是長針眼了就怪你。」
「……」
浴室門關上,歲淮往病房外走,邊捂耳朵邊貼心地喊:「我出來了——你尿吧——我聽不見——」
周聿白:「……」
服了她了。
-
警察查到那個人的消息是在周聿白的前一天。
歲淮出去買粥,病房當時只有周聿白一個人,警察和周家人一起來匯報消息:「周先生您好,一星期前你要找的那個人找到了。」
他手裡的滑鼠停住,「人呢?」
「因為違反交通秩序,暫時扣在警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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