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長大了,很多小孩子的事情已經不適合他們了。就像程清池送她的那根手鍊,分了,就得物歸原主,再沒牽扯。
顧遠腦海里閃過那個刁蠻不已的女孩兒,紅著眼瞪他的樣子,心裡一揪。他晃晃腦袋,看著歲淮,看著這個曾經自己承認特別喜歡的女孩兒,對她說:「歲淮,你明知道——」
「顧遠,」歲淮冷靜地打斷他,看他的雙眼,像是能直接看盡他模糊不清的心底,「你用心想想,你對我還有那種感覺嗎,你看我的時候還有那種悸動嗎,你真的還喜歡我嗎?」
顧遠忽然哽住了。
他奇怪地發現,在歲淮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腦海里閃過的片段早已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孩兒。
與此同時,包廂門被人猛地推開!
「砰!」
一個穿著白色高定禮服裙,腳踩細高跟,拎著最新款LV包包的女孩兒出現在門口。她精緻的長相像個洋娃娃,即使生氣罵人也賞心悅目:「狐狸精,你敢勾引姑奶奶的未婚夫!」
歲淮:「……」
她剛要解釋,手機卻不適宜地來了電話,她沒看,先行掛斷。
顧遠站起來:「你又發什麼瘋,你不是去聽音樂劇了嗎?」
「我發瘋?我要不是借著聽音樂劇的幌子跟蹤你,怎麼抓到你跟老情人死灰復燃!」女孩兒剛罵完,慢慢癟著嘴,眼睛也漸漸紅了,委屈又難過,「顧遠你王八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我討厭你!」
「喂!」顧遠拿著外套追了出去。
歲淮也跟著追了出去,還好倆人都沒跑遠,女孩兒在酒樓外被顧遠拉住了。他彎下腰,抬手給女孩兒擦眼淚,動作溫柔得不像話,眼底是不經意露出來的心疼。
「我就說嘛,」歲淮在掌心拋了拋手機,欣慰地笑,「明明就喜歡上了,那就要好好珍惜啊。」
歲淮回了包廂,在顧遠和未婚妻回來之前,放下一個禮盒。
中心刻著:長長久久。
顧遠在南洋只留了兩天,他走的那天,給歲淮發了一條消息:
歲淮,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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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南洋市的溫度上升得格外快,徹底到了穿短袖裙子的時節了。
歲淮去公寓收拾春季的衣服,拖著行李箱,指紋解鎖開門。
看清裡面的一抹亮色時,步履停下來。
公寓裡沒開燈,窗簾拉開,外面高樓大廈的光照進來。
周聿白坐在落地窗邊,斜著腦袋,看外面萬家燈火,看城市霓虹閃爍,聽到她開門聲也只轉過來看一眼,又轉過去,沒說話。
「你回南洋了?」歲淮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幻視,「怎麼這麼突然?」
他沒理。
她走過去,「看什麼呢?」
他還是不說話,手往邊兒上一拽,一個轉著什麼東西紅木盒被他拽過來,在地板摩擦出悶響,聽起來挺沉。
「這什麼?」歲淮覺得她今天變成了一萬個為什麼。
周聿白單手打開盒子,拿出一把小提琴,搭在左肩,左手指節摁住琴身,右手握住弓,琴弦隨著他的動作奏出樂聲。他邊拉小提琴,邊輕輕哼著,清冽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獨一份的好聽:「踮起腳尖,提起裙邊,讓我的手輕輕搭在你的肩……」
歲淮沒問他什麼時候學的,也沒問他突然拉小提琴幹什麼。去冰箱裡拿出一罐冰鎮檸檬,席地而坐,就在周聿白旁邊,看他優雅地拉小提琴,邊喝邊聽。
聽著聽著,也跟著一起哼:「舞步翩翩,呼吸淺淺,愛的華爾茲多甜……」
周聿白拉著小提琴,跟她一起哼,「沒有誰能比你更合我的拍,沒有誰能給我那你給過的愛,我們的未來,是最美好的存在……」
一曲畢。
夜色重回寂靜。
周聿白放下小提琴,視線一直落在窗外,沒看她:「好聽嗎?」
「好聽。」歲淮發自內心地肯定,她這麼一個缺乏音樂細胞的人都覺得悅耳。
「上周想拉給你聽。」
「上周?」她疑惑。
周聿白扭頭看她:「你掛我電話那次。」
歲淮記起來了,那次在和顧遠吃飯,他的小未婚妻誤會了闖進來,她當時急著要解釋,沒看誰的電話直接掛了。後
來回去的路上看見是周聿白有點困惑,但看他沒再發別的,便這麼算了。
「我那天有事兒就先掛了,後來看你沒再打也沒發消息,以為你不下心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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