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站起身,牽起歲淮的手,語調虔誠:「阿姨,這次來看您,我是以歲歲的男朋友的身份。」
他又鞠了一躬。
「我想請你放心,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都會一輩子照顧好歲歲。」
歲淮彎了下唇,「話說得那麼好聽啊,男朋友,你今天還蠻正經的嘛。」
「見岳母呢,」周聿白笑,「高低得裝一下吧。」
就知道他的混球德行。
歲淮給了他一拳,突然正經地喊了他一聲:「周聿白。」
他收斂起隨性,也跟著正經起來:「嗯。」
「我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你隨隨便便冷落我一點,或者瞞著我點什麼事,我心裡就特別慌,很害怕。我也不喜歡頻繁變動生活的地方,我沒法兒很快的去適應一個新的環境,所以如果你以後有什麼決定,比如去京市、滬市,或者任何一個城市乃至國外工作,學習,都請你事先跟我說沒明。第三,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誰都知道真心瞬息萬變,所以今天我當著我媽的面兒跟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以後你有分手或是離婚的意願,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我不想跟我媽一樣經歷一次背叛,也不希望我以後的孩子跟我一樣漂泊流浪。」
沒有哪對熱戀的情侶想要聽到愛人說出這樣一番話,周聿白也一樣,但整顆心都是被一股名為「酸脹」的情緒包裹,四肢百骸都是心疼。
他的歲歲吃了太多苦,已經快到不再相信感情的地步,但她為了他,願意再信一次。
再把她的心掏出來一次。
「歲淮。」他喊她。
周聿白表情很淡,只有他自己和歲淮知到,緊握的掌心出了汗,聲音像是喉嚨里擠出來的,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說:「今天當著阿姨的面,我可以敞開了跟你說,你不在,我沒法兒過。」
看著歲淮震驚的眼神,他低下頭,鼻尖對著她的鼻尖,複述一遍:「你不在,我沒法兒過。」
歲淮沒說話,只是手掌放在他胸膛時,感受著那顆心臟的劇烈跳動。
-
出墓園已是傍晚。
興城是一座小城市,路邊不少叫賣的攤販,空氣里散發著濃郁的糖炒栗子香。
歲淮最終還是沒抵過饞嘴,買了兩斤糖炒栗子,邊走邊吃。
周聿白擦了下她嘴邊沾到的碎屑,無奈,「吃太多上火。」
「吃點雪糕西瓜冰淇淋中和一下,不就不上火了。」
「……」
興城這裡是一座老房子,有段時間沒人住就落滿了灰,歲淮拿出一套被褥鋪好床,之後就二郎腿一翹,癱在沙發里挖冰淇淋吃,順便指使周聿白幹活。
「桌子腿擺正了,我想架腿。」
「我渴了。」
周聿白挽到腕肘的白襯衫沾了點灰,他拍了拍,洗完手,去客廳給她到了碗熱水:「喝點熱的,過幾天肚子疼。」
「不會,生理期還有幾天。」
「歲啊,咱不能這麼造,」周聿白苦口婆心地坐在她身側好言相勸,聲線淡淡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管教的意思,但歲淮看在眼里覺得心痒痒的,尤其是周聿白手摸了摸她的頭,嗓音帶笑地哄了哄,「聽話,嗯?」
歲淮覺得這男人在勾她。
她懶懶地倚在沙發里,朝他勾勾手指:「過來。」
周聿白挑了下眉,眼睛里寫著「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不敢過來,」她煞有其事地嘖一聲,「不行了啊你,慫了?」
周聿白不吃她這一套,單手揣在兜里,靠坐在桌沿,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他的右手自然垂落。
歲淮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挪到他的手上。
周聿白的手是很好看的,冷白皮,手指修長白淨,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延伸至小臂,稍微動了動,就讓人不自覺想歪。
想他四處作亂,最後精準找到最敏感的一個坐標。
歲淮從來都不清心寡欲,相反,她重這檔子事兒。她一手拽過周聿白,將人牢牢摁在沙發里,跨坐在他腰腹間。
周聿白還保持著理智,還有點好笑,「幹嘛啊你。」
「廢話,」她囂張的不行,「辦你。」
他笑,「能不能正經點兒,打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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