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手機忘靜音了。」夏風生擦擦嘴,慢條斯理將手機拿出來靜音,之後對著兩人說,「今天投的基金又賺了一塊錢。」
口氣之狂妄,像是全國人民一人給了他一塊錢。
看似兩個人想死,其實第三個人也不想活了。
夏風生行屍走肉的麻木的往嘴裡送著牛排,吃進口中味同嚼蠟。
錢是他麻煩何強給他轉的。
為了給丁琦真留下個「好」印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他不敢想餐廳是否有他以後會遇見的名流人士,或他已經遇見過的職場上的點頭之交。
每一種都不敢想,每一種都十分可怕。
用餐到一半,施野出去接了個電話。
施野離開,餐桌氣氛陷入尷尬,夏風生和丁琦真沒有什麼話題可聊。
兩人坐著大眼瞪小眼。
高中時期他們倆交流並不多,細說只有知道對方名字和知道對方和施野是什麼關係的地步,一晃多年,還是一樣的沒話說。
「聽說你明天的飛機。」
自身的職業素養讓夏風生先一步打破沉默,平時社交他從不冷場,想要資源人脈,臉皮什麼的都不重要。
「嗯,對。」丁琦真摸摸鼻子。
「祝你一路順風,落地記得打個電話。」夏風生簡單關心一下。
丁琦真驚訝,「給誰,你嗎?」
夏風生微笑著說,「你媽。」
「……」
說完兩人齊低下頭,這糟糕的對話。
夏風生長得精明又有迷惑性,像西方故事裡蠱惑人心的海妖,現在單看他上半身,只穿一件白色短袖也很優然貴氣。
「你失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夏風生回了個:「嗯。」
「你一點也不記得施野?」
兩人的戀愛關係可以用疼痛青春狗血戲劇來總結,如此抓馬的人生,夏風生一點記憶沒有?
「不記得了,我連爸媽是誰都忘了。」
丁琦真倒吸一口,那…忘就忘了吧,畢竟爸媽都不記得了。
說起爸媽,丁琦真好像第一次聽夏風生提起,高中開家長會的時候,夏風生他們班就他一個家長沒來。
再加上夏風生當時破破爛爛的,書包打補丁,他一直以為對方是。
「你們學金融的事情多,你失憶後沒有人來特意找你嗎?」丁琦真:「不對付的人之類的。」
聽說金融區競爭慘絕人寰,背地裡黑色手段數不清。
「是說會有人來找我麻煩來罵我是嗎?」
「可能。」
誰知夏風生輕笑的搖了搖頭。
丁琦真眉毛一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夏風生手指做作的放在唇邊,「罵我的看到我長這個樣子,還忍心罵我嗎?」
「……」
丁琦真整個人被凍住,眼睛一片白。
夏風生,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自大。
等施野回來用完餐,三人拿起外套離開。
明明是進食,三人出來好像各瘦了幾斤。
夏風生眼底掩藏著疲憊,華麗麗的穿著碎花毛絨睡褲在別人的注視下走出餐廳。
如果餐廳的大門直達寢室,他不敢想他會多快樂。
夏風生主動說:「你們一起回去吧,我自己回去。」
施野手中拿著夏風生的手機,正在幫對方關注自己各平台的社交媒體帳號。
等著車童把車開過來,施野將手機還給夏風生,「我送你。」
夏風生拒絕,「不用,離學校沒多遠。」他現在只想一個靜靜。
施野卻沒有妥協,「你自己回去不安全。」
丁琦真探出個頭看他倆,有什麼不安全的,法治社會,打劫的話劫什麼,剛剛支付寶到帳的一塊錢?
雖然人看起來陰陰媚媚的,但夏風生,男的。
一米八幾的,男的。
夏風生沒有鬆口,施野盯著他,「你失憶這些天有察覺到自己有夜盲症嗎?」
夏風生呼吸慢了半拍,他的床頭有盞小夜燈,為的就是起夜看不見準備的,只要手一摸燈光就會照亮他的眼睛,一般他都會等亮光亮透他的眼皮再睜眼。
他的夜盲症也很久沒發作了。
夏風生口吻平常:「察覺到了,半夜上廁所時知道的,路上都是路燈,我自己回去很安全。」
既然對方知道,施野沒再和對方僵持,接過車童遞來的鑰匙上了車。
跑車駛出小路走上大道,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開出一段,丁琦真:「真不送他啊?」
施野握著方向盤,「他說不用送,難道還要我跪下來求他?」
聲調變了回來,氣場也冷了下來。
「他真有夜盲症?」
「有。」
「你怎麼知道的?」
想起一些不好回憶,施野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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