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生抵住他的腦門,開槍射擊他眼睛都沒眨一下,握著槍桿的手沒有一絲顫抖。
劫匪眼神渙散,雙腿一軟,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身體所有力氣一樣跌跪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劫匪精神緊繃,再不敢有反抗的動作,苦苦哀求著夏風生,「求你放了我。」
「我有眼無珠,我腦子有病,千不該萬不該來搶劫。」
「只要你放了我,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說真的,我發誓,求你放了我!」劫匪淚涕橫流雙手拽住夏風生的褲腳,以卑微的姿態求饒,跪在地上乞求放他一馬,「求你,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夏風生蹲下來,手指勾住綁匪頸間掛著的鏈子。
一枚十字架,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你信上帝?」夏風生說。
劫匪淚流滿面,一聽夏風生問話顫抖著連連點頭。
「是的,我信仰上帝。」
看著十字架,夏風在血紅的嘴角顫動: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實在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笑的過於劇烈腦袋撞到了旁邊的電線桿。
丁琦真:……
生兒,笑的時候也別忘照顧身體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信仰上帝,你嗎?」
他手指著劫匪,不可置信的問,笑的太過分眼淚都笑了出來。
劫匪的臉由哭喪轉為憤怒。
看著他生氣的臉,夏風生手指拭去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實在太好笑了,這是我今年聽到有史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了。」
「真的。」夏風生笑看著劫匪,「離開你誰還逗我笑啊。」
「有什麼好笑的!」劫匪手握成拳憤怒至極,「你知道對我代表著什麼嗎?!你憑什麼嘲笑別人的信仰!!!!」
「信仰?」夏風生眼珠轉動:「你嗎?」
夏風生拍拍他的臉,「你搞錯了,我並不是嘲笑上帝,我很尊重他。」
他一字一句,眼神玩味可惡,仿佛地獄爬出來的極樂惡鬼,「我嘲笑的是你。」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有趣的人啊。」
「你信仰上帝。」夏風生笑的直不起腰,被他的幽默打動,「是每次搶完劫打完人,壞事做盡了然後跑到教堂懺悔,讓上帝原諒你寬恕你,覺得自己惡臭的心靈得到了洗滌嗎?」
啪啪啪——
夏風生為他鼓掌。
「太精彩了。」
他貼近綁匪,「所以我現在一槍打死你,然後跑到上帝面前懺悔,我也是無罪的。」
劫匪瞠目結舌,「你……你……」
他喉嚨失聲,嚇得牙齒發抖。
看夏風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他今晚搶錯人了。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個樣子的,我也是沒辦法才幹這一行的。」劫匪臉部肌肉不受控制,精神渙散的說。
「我小時候,我的父親會經常家暴我和我的母親,那時我身上一塊好肉也沒有,我有著不幸悲慘的童年,我的母親在我中學時去世,父親對我的施暴變本加厲,導致我無法正常的上學。」
「我沒辦法像別人一樣正常工作。」
「而且……」劫匪哀嚎說:「我有孩子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我總要帶麵包回家給我的孩子吃,不然他會餓肚子的。」
「他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前女友,生下孩子把孩子交給我就再也聯繫不上。」
「我必須承擔照顧他的責任,一個父親的責任,你忍心看著一個孩子盼不到父親回家,在家裡餓肚子嗎?」
劫匪苦苦哀求,「我是錯了,但我的孩子沒有錯,他還那么小。」
「他不能失去父親,他不能沒有我!!」
悲慘的童年導致了終身不幸,一旁報完警握著棒球棍的丁琦真有些動容,劫匪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一部分是他的原生家庭導致的。
夏風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被他可憐的身世打動一分一毫,整個人像一條寂靜冰冷的蛇般,傾聽著一切。
在他的眼中劫匪沒看見憐憫的情緒,他向夏風生怒吼,「冷血動物,你根本不懂!」
夏風生靜靜的看著他,在綁匪跌宕起伏的嘶吼中,一道低平的聲線穿插其中。
「你打你的小孩嗎?」
劫匪愣住。
夏風生又問一次,「我問,你打你的小孩嗎?」
劫匪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又像驚訝他為什麼會知道,一時間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
劫匪的沉默讓本心生動容的丁琦真毛骨悚然。
在暴力環境裡長大的劫匪,長到了他父親的年紀對自己的小孩施加以前自身宛如噩夢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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