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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船就停在槐寺鎮外八里處的一片湖泊上。

兩片巨大的魚鱗籠罩下,它幾乎蓋住了一整片湖,岸邊的柳樹在它的襯托下,比新生的螞蟻都要渺小。

謝仞遙站在湖邊,仰頭去瞧飛魚船龐大「魚肚子」上昳麗的青綠彩繪,彩繪之上,飛魚船的「魚嘴」大張,長長的舌頭從嘴裡伸出來,一直垂到岸邊。

這是飛魚船唯一的入口,鮮紅的舌頭上鑿著台階,這舌頭太栩栩如生,瞧著有些詭異的美感。人群卻對此見怪不怪,有條不紊地順著台階而上。

謝仞遙看了一會兒,跟在人群中上了舌頭,他猛一踏上去,就覺得腳下一陣蠕動,但這蠕動卻像是幻覺,謝仞遙還沒仔細感受,就已經消失不見。

見身旁的人都神色如常,謝仞遙也沒露出驚訝的神色,他順著舌頭進了魚嘴後,往裡面看去,就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房間了。

有長寧宗的外門弟子穿著白鶴宗服,守在入口處收船票和發放房間號。

謝仞遙安安靜靜地順著人群往前走,不多會兒就來到了長寧宗弟子跟前。

他將手中黑色的玉滴船票遞給長寧宗弟子。

長寧宗弟子接了票,勾著頭在靈紙上劃了一道,遞給了謝仞遙一個白色的玉牌:「你住五層,往前走是樓梯,進去吧。」

「對了,」謝仞遙結果玉牌後還沒有走遠,就聽到長寧宗弟子問他,「見過一個紅髮老頭帶著四個人嗎?其中一個格外好看。」

謝仞遙攏在袖子裡的指尖撥著玉牌玩,聞言彎了彎唇,回過身溫聲回他:「未曾見過。」

*

謝仞遙的玉牌上刻著「九十」兩字,他上了五層後一路順著廊檐找到了第九十間房——房間不大,除了窗戶下一張小小的桌子外,就剩下一張「孤苦伶仃」的床。

連個衣櫃都沒有。

謝仞遙摘了斗笠放到桌子上,剛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就聽到了兩道輕叩聲。

不是房門,聲音竟是從床里傳來的。

謝仞遙微微側目,看向了床。

似乎是知道他的反應,輕扣聲急促了些。

謝仞遙這才聽清是指尖扣牆壁的聲音,一條飛魚船一趟能帶兩萬多人,房間挨著房間,稍微做點什麼,隔壁都能聽到。

謝仞遙順著聲音,小心翼翼地往床邊貼去,特膝蓋剛碰到床沿,就聽到一聲:「師兄?」

是顧淵峙的聲音。

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貼著牆壁,從縫裡盪悠悠地攥到了謝仞遙耳邊,讓他愣了一下,也讓他放下了滿身警惕。

謝仞遙也學著那邊爬上了床,貼著牆悄聲道:「這麼巧,你怎麼住在我隔壁?」

他這聲音太煞有其事的小心,惹得顧淵峙一聲輕笑。

另一間房間裡,顧淵峙半靠在床裡面的牆上,長腿極為閒適地搭在床沿邊。他眸色半斂,臉上沒什麼表情,一時瞧上去竟有些震人的邪氣,但說出來的話卻奇異的割裂,是謝仞遙最喜歡的正經乖巧:「也許是我和師兄有緣分吧。」

「哦,」謝仞遙聽到他這話,又問,「那你知道師尊和小岫在哪個房間嗎?」

顧奴撥著房牌下墜著的流蘇穗,動作像是挑逗:「他們在三層八十三房。」

「師兄,」謝仞遙聽到顧淵峙的聲音從薄薄的遠方傳來,「衛松雲不願意跟著我,去找師尊了。」

謝仞遙一愣,下意識地問:「你們兩個鬧矛盾了?」

「師兄,我不欺負小孩,」顧淵峙右手掌心打開,左手一松,玉牌就落到了他掌心裡,被他修長五指輕易攥住,「他自詡讀書人家的小孩,跟著我這種奴隸出身的莽人,算是折辱,自然是不願意。」

死了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謝仞遙這話肚子裡轉了一圈,沒有說出來。在他眼裡顧淵峙和衛松雲一樣都是小屁孩,於是謝仞遙溫聲道:「你別這麼想,回頭師兄幫你說說他。」

「你倆都是年紀差不多大,除了做師兄弟,也可以做小夥伴,」謝仞遙老好人地勸著,他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你自己住一間屋子別怕。」

顧淵峙被謝仞遙這通哄孩童的話弄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眼皮在「小夥伴」這三個字里狠狠地跳了跳,半晌問出了一句堪稱冒犯的話來:「我要是害怕,師兄來我屋裡陪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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