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靄大陸臨風城。臨風城地處青靄大陸邊緣,從城裡便可望見通天海,是個邊陲小城,周身也無什麼大宗門,平日裡向來冷冷清清。但這個月來,整個五大陸,便沒有比臨風城更熱鬧的城池了。
因為燕銜春在這裡。
他放出共享天道機緣的消息後,不過半個月,無數散修就向這座小城涌了過來。
燕銜春乾脆買下了城中最氣派的一座酒樓,來投奔他的散修,需先來酒樓登記,還要考察資質,通過的了,才真正算燕銜春的人。
為此燕銜春的解釋是,不是他不願意共享天道機緣,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讓每一個修者都得到天道垂憐。但天道是何等的存在,如果資質不夠,縱然見到天道,也沒享受天道機緣的命的。
畢竟修者年少拜師各大宗門,各大宗門不也都有篩選條件修煉一道,從來都是天賦為上。
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諸位修者遠道而來,資質夠了自然好,不夠的人,當然也有不滿。
對此燕銜春亦有辦法。
對於資質不夠的人,他不但承包來回的飛魚船船票,還額外贈送一儲物戒的中品靈石。
這個辦法一出,不但立刻平息了不滿的聲音,還讓燕銜春大方仁慈的聲望,更上了一層樓。
一時間,被選上的修者證明了自己天賦好,很是驕傲。
沒選上的修者,拿了靈石和船票,亦對燕銜春心生感激,更有什者,哪怕沒選上,也表示想追隨燕銜春。這就不為天道機緣,而是為他的人格魅力了。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酒樓門前,人就未少過。
相比於一樓的熱鬧,二樓便冷清森嚴了不少。
此時整個二樓,只有最大的雅間裡面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男人,坐在靠背上,支著頭,透過大開的窗戶,百無聊賴地看著樓下的熱鬧。他張揚地穿了一身紅衣,衣擺袖口處用金線繡著的,竟是一個個猙獰的小鬼。這樣繁雜繚亂的服飾,很容易將人壓下去,顯得笨重黯淡。但他面容俊美,狹長的眼帘低垂,溢出的貴氣無不輕鬆地鎮住了身上繁瑣的服飾,更襯得他氣度不凡。
也讓他身邊低頭站著的人,顯得沒一點兒存在感。男人眼中本是一片淡漠,但他視線挪到一摟隊尾的時候,突然挑了挑眉,溢出一聲輕笑。
他身旁,站著的人立馬抬起了頭:「主子有何吩咐?」「沒什麼。」燕銜春掌心一攏,兩隻手像個牢籠一樣,將小小的玉環困在了掌心裡。他視線落在末尾一道單薄身影上,饒有興致地道:「你瞧,飛來了一隻小白鴿。」
第95章
謝仞遙排在隊伍最末尾,突然覺得有道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他抬頭望去,只看見了二樓緊閉的窗戶。他抬頭的那瞬,那道視線就消失了,像只不過無意在他身上隨便掠過的一道目光。謝仞遙看了窗戶兩眼,沒看出什麼,收回了視線,跟著隊伍緩慢往前挪去。他為了不暴露,從決定來找燕銜春,離開靈寶宗的那天,就開始了偽裝。此時的謝仞遙,一頭黑髮,一張方方正正的臉,臉色蠟黃,五官寡淡得像地上的灰塵,一瓢水就能給潑沒了。
他穿了一身灰撲撲的短打,扔進人群里,引不起人看第二眼。
他前面的隊伍不長,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輪到了謝仞遙。
龍飛鳳舞的「聚星樓」牌匾下,支著一張小桌子,有個魁梧的黑衣男人手裡拿著摞玉牌,坐在桌子後,斜著眼瞥了謝仞遙一眼,就毫無興趣地低下了頭,例行公事地道:「名字。」謝仞遙抬著下巴,高聲道:「李良。」毫無特色,過耳就忘的一個名字,但因謝仞遙的音量,頓時吸引過來了一些目光。
黑衣男人也抬了抬頭,看著他冷笑了一聲,道:「靈根。」謝仞遙下巴抬得更高了些,眉角眼梢流露出高傲:「水木雙靈根。」桌子上躺著一塊黑漆漆的石板,像一方躺著的墓碑,謝仞遙不等黑衣人交代,就將自己的手堂而皇之地放了上去。他掌心裡靈力溢出,下一瞬,石板上藍色和綠色的光就吞噬了石板的黑,交替流轉,霎是漂亮,將謝仞遙洋洋自得的眉目照得通亮。「十個修者八個雙靈根,他得意什麼?」「看他那臉色,還以為他是頂尖單靈根呢。」
「呵。」
……許是謝仞遙的自大模樣刺痛了周圍人的雙眼,頓時起了不少的竊竊私語。
「不用問了,我知道,」別人越議論,謝仞遙似乎越得意,他下巴仰到了平常人不能的高度,驕傲道,「修為,金丹期。」
金丹期的修為一出,周圍嘲笑他的聲音頓時低了許多,連桌子後的黑衣人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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