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被全世界遺忘後我成了救世主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26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一直候在洞府外的常旭見他走出來,連忙提起了精神,喚了一聲:「謝宗主。」

謝仞遙面無表情,隨意點了點頭,聲音因疲憊,顯得有些喑啞,但卻異常平靜:「他脈象已經平穩下來了。」「平穩了便好,平穩了便好!」常旭心中牙都咬碎了,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幅歡喜模樣,「最後一次洗血,我算出來的,至少都需要半年的時間,他強行化龍,是個兇險萬分的選擇,沒有爆體,已是萬幸。如今脈象平穩下來,就只需用藥浴泡著,等他慢慢恢復醒來。」謝仞遙問道:「也就是說,他從鬼門關回來,死不了了?」

常旭怔了一瞬,連忙點頭。

但袖子裡汗濕的手緊緊地攥了一下。

他一股腦說了許多,實則真正有用的,卻一點沒說——顧淵峙聽聞謝仞遙遇險,強行化龍,趕往懸鐘大陸,因而表面看上去已經是龍行,實則洗血未完成,體內還有一小部分人血,算不上真正的龍。

龍血過多時,這點屬於人的血流在他血脈里,無疑如劇毒的藥,一旦流入心脈,和龍血衝撞起來,脆弱的心脈自然承受不住,怕用不了幾日,心脈便就會被沖裂了。

心脈裂了,管你是龍是人,都活不了幾日。

常旭給顧淵峙準備的這池藥浴里,便有加速血脈流動的靈藥。但他面前的謝仞遙不知道。

玄雲宗里,從顧淵峙暈死在他懷裡,氣息急速消失的那刻,到他背著顧淵峙趕回來,讓常旭準備救命的藥浴,一直等到現在顧淵峙脈象平穩下來,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謝仞遙沒有一瞬合過眼。

他此時整個人,單薄蒼白的好像拿手一抹,就能給抹散了,任誰都能看出他的疲累。

聽了常旭的話,謝仞遙只點了點頭,沒說一句話,轉身又走入了漆黑的洞府里。

見他連嗯一聲的力氣都沒了,常旭低頭,再無猶豫,捏碎了手中的玉佩。

洞府深處,顧淵峙還是方才那個姿勢,但眉頭卻深深地蹙了起來,連帶著呼吸都紊亂急躁了起來。謝仞遙走到他身前,熟練地在藥池邊盤腿坐下來,手伸進藥池裡,握上顧淵峙的手,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被謝仞遙握住了手,顧淵峙的呼吸才又慢慢平穩下來。

謝仞遙另一隻胳膊的手肘枕在膝蓋上,垂了眼睫,眸中沒有什麼大的波動。沒有焦急,沒有擔心,沒有難過,只是空白的一副五官。

自他帶顧淵峙回了十萬大山,知道顧淵峙強行化龍導致了瀕死後,他整個人就深深地沉默了下來。

沉默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淡。

洞府內黑沉沉一片,不辨日夜,謝仞遙維持著這個姿勢,垂著眼睫,不知過了多久,被顧淵峙握著的手,突然被拉了拉。謝仞遙猛地睜開了眼。

他朝顧淵峙看過去,就看見了一抹金光。

顧淵峙睜開了眼,他整個眸子都是金色的,和人不同,那眸竟然是豎瞳,毫無理智,泛著野獸般的光。他抬起握在謝仞遙的手,微微垂眸,放在鼻端嗅了嗅。不知聞到了什麼,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握著謝仞遙的手狠狠一拉,謝仞遙來不及反應,就跌進了藥池裡。滾燙的水一下子淹沒了他。

這些日子,謝仞遙聽常旭的話,說顧淵峙不喜歡人進他洞府,嫌人弄髒了地,此時又是泡藥浴,謝仞遙因而萬分小心,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幹淨的長衫,沾了外面地的靴子更是不敢穿,只能赤著腳,一天給自己施十幾遍淨身訣。被顧淵峙這莽莽撞撞的一拉,全沒了。

謝仞遙撐著顧淵峙的肩膀,剛藥池裡冒出頭來,還未來得及喘氣,腰就被顧淵峙掐住了。顧淵峙眸中尋不見一點清醒的理智,掐著謝仞遙腰的手輕輕一滑,就從單薄衣擺里伸了進去,握住了滿手的柔膩。他胸膛起伏得厲害,呼吸粗/重,只能看得見眼前一截沾了水的柔白頸子。

顧淵峙咽了咽乾澀得厲害的喉嚨,俯下身去,就要用唇舌去碰這頸。

他唇剛吻上謝仞遙的鎖骨,整個人卻頓了頓。

下一瞬,顧淵峙埋在謝仞遙肩頸里的頭,抬了起來。他看向了謝仞遙的眼,隨即金色的豎瞳一縮。顧淵峙看見了謝仞遙眼角流下的淚。

他整個人坐在顧淵峙懷裡,被他粗暴地拽進了藥池裡一回,此時整個人都是濕的,白髮凌亂地濡濕在頸邊背上,有水順著他額頭臉頰流下,一滴滴地砸進藥池裡,發出細微的響聲。唯獨不斷從眼尾溢出的淚是柔軟的,靜默地划過他被藥浴的熱逼催得泛紅的臉頰,帶著點亮晶晶的光,一路流過頸項,與濕透的衣襟融為一體。成為了顧淵峙瞳孔里,唯一的光源。謝仞遙面上沒有表情,卻哭得那麼厲害,哭得整個人像把流水,也要融進這藥浴里的一般。哭得顧淵峙鬆了他掐在他腰間的手,一時間一動都不敢動。

寬闊黑暗的洞府里霎時間靜謐了下來,顧淵峙放平了呼吸,才聽見謝仞遙那喉嚨里忍不住流出的細小哽咽。每一聲哽咽,都讓顧淵峙的心皺得更緊,泛出細密的疼來。

他不知道怎麼了。謝仞遙抬起濕淋淋的手,徒勞地抹了把頸邊的水,隔著三個月的惶然,問顧淵峙:「你是剛醒,就想和我做嗎,和我,和我上/床嗎?」他還在流淚,整個人都在細微的顫抖,問出的話又低又啞。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