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不顧玄清歌的欲言又止,強行將玄清歌給按回被窩裡,替他蓋好被子:「你只要好好休息,別多想,一切交給我,好嗎?」
玄清歌只好無奈點頭,但心裡已經打定主意要去查清一切。只是現在身體有恙,先暫且歇息,一切等明日再說。
林覺順手將玄清歌床邊的床帳給放下,這才轉身離開。
玄清歌躺在床上,隔著不透明的床帳,一直看著林覺的黑色身影離開房間,他才緩緩閉上眼,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
不止是他突然的頭痛和失憶,還有方才在林覺扶他躺下時,眼前出現的幻覺。
那一瞬,他眼前的林覺突然變了一張臉,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眉間卻有一枚金色的神印。
他穿的也不是大祭司的衣服,而是白色,滿是複雜的,用各種泛著金光的絲線繡成的繁複符文。這衣服,他從未見林覺穿過。
看著那虛幻的幻影,他莫名心神激動,含著濃濃的眷念。這股強烈的情緒和他心底壓抑已久的情愫混合在一起,在那一瞬竟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幻影是誰?是林覺嗎?
他心底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感情又是從何而來?
這一夜,玄清歌久久無眠。
*** ***
離開玄清歌的寢殿後,林覺直接去了監獄。
彼時,葉歸舟早已將那倒霉侍衛和聞人草給審完。他剛走出牢房,就見林覺從監獄入口的階梯上走下來。
葉歸舟忙快步走過去:「我這邊已經審完了。」
林覺點頭:「情況如何?」
「那侍衛說他全程不記得,不記得自己如何進的屋,也不記得自己要做什麼,只知道醒來時就已經來到了玄清歌身邊,而玄清歌當時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至於那個小宮女聞人草,說是她偶然隨宮內採購的師父去集市採購,結交了一位好友方草草,這幾天兩個小丫頭都會悄悄在海皇宮的宮牆碰面聊天。」
「可今日不知為何,方草草沒有來。聞人草擔心方草草,所以半夜悄悄溜出了皇宮,想去方草草家中看看,誰知逃出皇宮時被侍衛發現,她一路慌不擇路地逃跑,恰好看到附近的玄清歌寢殿。」
「於是,她就想翻進去躲一下追兵,結果正好看到那侍衛將手伸向桌子上的某個東西。她說太暗了,也沒看清是什麼,只是看著像是一張紙又或是一副畫。」
葉歸舟侃侃而談,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全部告知。
林覺聽到方草草這個名字,頓時有些啼笑皆非。沒想到聞人草和方草草來了幻境,也能陰差陽錯成為好朋友。
「你認為他們說的是事實麼?」林覺看向葉歸舟。
葉歸舟皺眉思索著:「那聞人草所言應該不假,我已讓侍衛去查探了一番,的確有方草草這個人,且方草草今日未能應約是因為突然生病在床,無法前來。她的身份也很乾淨。」
「明面上來看,不牽扯任何勢力,且她所作所為都不像要加害玄清歌,反而像是保護他。」
「至於那個侍衛,我讓人查了下,他也只是一個普通小侍衛,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異樣和不軌之舉。此次行事也是錯漏百出,以他的身手,若當真要偷拿東西,在看到聞人草的第一眼,便能一劍封喉。」
「根本不可能讓聞人草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他說的不記得,這種措辭也不像單純的推諉之詞,倒像是真的不記得。而且我看過玄清歌的後脖頸和後腦勺,沒有被任何人用手或是其他東西劈砍的痕跡。」
「所以哪怕這件事聽起來荒誕又古怪,我更傾向於這個小侍衛沒有說謊。」
葉歸舟說完,看著林覺;「玄清歌怎麼說?對此前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嗯。」林覺點頭,「既然查清了,就把這兩人放了吧。」
林覺早在替玄清歌治療時,就已懷疑一切都是幻境主導者在作祟,聽完玄清歌和葉歸舟的話後,更加確定了這點。
只是聽完葉歸舟所言,又多了兩條有用信息。一是幻境主導者能隨意操控幻境內其他人的意識,操作他們替自己辦事。
那侍衛應當就是幻境主導者用來操控著毀滅玄清歌留下的那張宣紙,只是正巧被聞人草給破壞了。
而幻境主導者沒有選擇操控聞人草閉嘴,而是任由事態朝它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說明了第二點。
幻境主導者只能操控幻境內的假人。像聞人草這種從現實里擄過來的人,是無法操控的。只能通過精神攻擊,來強行給對方清除記憶。就像攻擊玄清歌那般。
葉歸舟聽了林覺的話,卻是一愣:「就……這麼放了?雖然這兩人的確沒有作案嫌疑,但此事仍是疑點重重。」
「放了吧,沒事。此事我自會繼續調查。只是祭司殿侍衛和侍女的換班安排,我得重新審查,全部換一遍。」林覺淡淡道。
幻境能控制這次,難保沒有下一次。他得用神識一個個分辨出真人和假人。
將真人和假人摻合在一起輪值,才能避免今晚的事情再次發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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