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長生只好說,「在你說讓我『不要走』時醒的。」
封諱:「……」
封諱眼前一黑。
離長生看封諱僵在原地的模樣,不知怎麼覺得有點好玩——比之前成年人模樣時要有趣得多了。
還會哭。
離長生試圖哄他:「封殿主……」
封諱忽然一句話不說,原地化為一條青色小蛇,直接就要往床下竄。
離長生:「?」
離長生眼疾手快,一把伸出手揪住它的尾巴。
小蛇回頭兇惡地「哈」了一聲,作勢要咬他,恐嚇他撒手。
離長生並不怕咬,剛揪住尾巴尖沒忍心讓封殿主腦袋朝下,勉強能抬起的右手捧住涼絲絲的身體,讓蛇盤在他掌心。
封諱心一狠,一口叼住離長生的食指。
離長生:「嘶……」
封諱一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離長生如今是凡人之軀,並非是度上衡那具無堅不摧的神軀,若是被咬了一口,蛇毒恐怕就能輕易要了他的命。
小蛇猛地鬆開牙,將細細的身形盤了數圈,帶著一抹紅的尾巴尖下意識勾著離長生的小指纏了兩圈,警惕地望著離長生。
離長生食指上留下兩個小紅點,並未破皮,也沒多疼,他故意嗷一下,果不其然瞧見封諱不亂動了。
雖然說著有深仇大恨,但卻捨不得傷人半分。
封殿主復仇的法子倒是另類。
「封殿主的原身倒是小巧。」離長生捧著他左看右看。
蛇鱗好看,像是雨後的青山。
封諱不太想搭理他,但又知曉離長生的狗脾氣若是他逃走肯定又會被揪著尾巴扯回來,只好面無表情吐了吐信子,打算看他到底要嘚啵什麼。
離長生開始嘚啵:「你將我帶去望春台,卻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回來,還閉門不見客?難道是受傷了?若是如此,前任掌司已超度,你可以從我身上抽功德治癒傷勢。」
但功德卻分毫沒減,離長生很費解封諱到底想做什麼。
小蛇邊聽邊不耐煩地吐信子。
離長生手欠,竟然伸手想揪他信子,爪子伸過去沒抓住,指腹「嗒」地一聲撞在小蛇腦袋上。
封諱:「……」
封諱忍無可忍,再次化為人身——不過這次他強行催動鬼氣令自己的人身短暫化為成年模樣。
他霍然翻身下榻,黑袍曳地裹在高大身形之上,眉眼冷峻,居高臨下望著榻上的離長生,漠然道:「我只是回來睡一覺,掌司就馬不停蹄找上門來,一刻也離不了我嗎?」
離長生樂了:「這話是我要問封殿主才對吧。」
封諱眉頭一皺。
離長生盤膝坐在榻上,姿態柔軟幾乎比封殿主這條蛇還要七扭八歪歪在那,懶洋洋支著下頜問:「封殿主不是說鬼門司至今未尋到我的身體嗎,為何會出現在殿主您的榻上呢?」
封諱面無表情時氣勢極其駭人,冷淡注視著離長生。
若是尋常人,被拆穿心思恐怕要尷尬得滿地亂爬。
不過封殿主卻非常人,漫不經心地道:「你說這具殼子?剛路上隨意撿來的,放在地上我以為沒人要,撿回來當枕頭。現在仔細看,原來是離掌司,失禮了。」
離長生:「?」
封諱的嘴毒程度是伴隨著人身的年紀而在變化是嗎?
離長生還想再繼續攻擊,就聽封諱雙手環臂,床幔被風吹得拂起將他高大身形遮掩得若隱若現,只有聲音淡淡傳來。
「不過離掌司之前那句話的確說得不錯。」
離長生挑眉。
他嘚啵那麼多廢話,封諱指哪句?
封諱淡淡道:「離掌司這張臉的確是天道所選絕無僅有,若是惡鬼見了,九成九會見色起意。好在幽冥殿鬼門司皆是君子,這才確保離掌司清白之身,不必謝。」
離長生:「…………」
對著他又抱又摟又啃又咬,叫君子?
封諱知道「君子」兩個字怎麼寫嗎?
離長生托著腮瞥他,忽然問:「九成九會見色起意?那封殿主是屬於這九成九,還是剩餘的那點微乎其微呢?」
封諱眼瞳一動:「離掌司覺得呢?」
「我覺得是君子。」離長生笑眯眯地道,「畢竟我的神魂和殼子可彼此感應,能感知到封殿主並未做什麼齷齪之事,只是摟一摟抱一抱,恨極了時咬一口,保證了我的清白之身。」
封諱:「?」
在聽到「彼此感應」時,封殿主似乎已經走了一會了。
這幾日對這具殼子到底做了什麼的記憶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
封諱:「……」
封諱閉了閉眼睛,又有點像化為小蛇逃離此處。
離長生好整以暇地看他,如願瞧見自己想要的反應,眼眸都眯起來了。
這小蛇調戲起來真有意思。
正欣賞著勝利果實,就見封諱忽然大步上前撩開床幔,彎下腰俯身望著他,豎瞳猩紅,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勢和……難以言說的男色。
離長生一怔,下意識往後仰。
封諱伸手捏住離長生的下頜,面無表情道:「原來離掌司早已知曉身體在幽冥殿,卻沒有過來討要,怎麼,就這麼信任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