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妄比劃半天,終於讓離掌司明白。
歸寒城是幾座城池合併在一起,且歸寒宗已不如之前,只有宗主一人強撐著宗門,恐怕再過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吞併了。
離長生在殿外聽得差不多,也知曉度上衡名聲被損的消息。
欺師滅祖,的確是一項好罪名。
嘖,怎麼不罵度景河不顧倫常呢?
兩人你比劃我猜了兩句,畫舫就嗖得一聲到了渡厄司,比之前要快了好多。
離長生被扶下畫舫。
正要進門,就見魚青簡風風火火地從遠處跑了過來,不可置信地震聲道:「掌司!聽說您衣衫不整從幽冥殿出來,難不成是封殿主對您圖謀不軌霸王硬上弓了?」
離長生:「…………」
魚青簡聲音極大,整個渡厄司的鬼都被他驚醒,探著腦袋往外看。
離長生唇角抽動。
傳得這麼快嗎?
離掌司被無數目光瞅著,莫名惱羞成怒,厭勝令催動,魚青簡剛好跑到跟前,一個五體投地滑跪到掌司面前,行了個跪拜大禮。
知曉他在幽冥殿的只有封諱、章闕和周九妄。
周九妄又是個啞巴,八成不是他傳的。
離掌司瞥魚青簡一眼:「胡言亂語,俸祿還想要嗎?」
魚青簡適應能力極強,早已習慣了,他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爬起來,挑眉道:「什麼,我們渡厄司竟然還有俸祿的嗎?」
裴烏斜聽聞掌司尋到殼子回來,轉瞬到了門口迎接。
「見過掌司。」
離長生隨意「嗯」了聲,一邊往裡走一邊歪頭看魚青簡:「魚大人看起來心情不錯,我還當發俸祿了呢,難道有什麼其他好事?」
魚青簡道:「托掌司的福,幽司那邊已將今年的刑期減了。」
「怪不得。」
裴烏斜跟在身後,眼眸看向離長生的背影。
明明只是和魚青簡沒相處太久,卻一眼能感知到他心情極佳。
……這是裴烏斜頭一回在除了封諱之外的人身上感知到了何為嫉妒。
偏偏他又沒有立場去爭,只能跟在後面瞧著。
離長生剛走到渡厄司的正廳,就見走吉從房頂躍下來,詫異道:「聽說掌司被封殿主強迫生龍蛋,一夜生八個,可有此事?」
離長生:「……」
到底是誰傳的?!
離長生不想對走吉細說自己是怎麼生龍蛋的,坐在主位看向魚青簡。
魚青簡體貼聖意,恭恭敬敬地將前幾天沒吃完的餅奉上。
離長生說滾。
魚青簡將餅一甩,將一沓紙奉上:「這是屬下從禍斗那兒問到的話,掌司瞧瞧看。」
離長生接過,看了一張,眉頭一皺:「怎麼都是罵人的話?」
罵得還都是封諱。
離長生將那些罵人的話略過,翻到最後一頁,終於看到些有用的。
度景河賜予禍斗的所食功德中,有一絲金色功德。
只是一絲,足夠讓禍斗修為上升一個台階,甚至傷到封諱。
離長生蹙眉:「金色功德不是天道所賜嗎?」
魚青簡正要說話,裴烏斜淡淡道:「拯救蒼生可由天道賜天道功德,若身死後可傳與血親。」
離長生一怔:「血親?」
若世上只有他一人身負天道功德,難道所奪的功德里,有度上衡的血親?
離長生蹙眉:「若血親的金色功德被奪……」
裴烏斜溫聲回:「若是凡人便會死於非命,修道之人也許可以存活,但卻氣運不佳,做事不順霉運當頭,終會隕落。」
離長生眉頭倏地皺了起來,看向最後一行字。
功過司的藺訪所回,那絲被剝出來的金色功德……
來自歸寒城。
度景河莫非在歸寒城?
周九妄一直在旁邊裝透明人,見離掌司並未拆穿他,終於悄無聲息鬆了口氣。
他一甩拂塵,開始結印。
離長生也不知這些人是怎麼看懂的,只見周九妄比劃完,裴烏斜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魚青簡眉頭緊皺:「此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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