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自來熟。
剛才還面色難看的道修「嘖」了聲,似乎遺憾那城匾沒把離無績砸死,但起碼城匾摘下來了,換不換都能讓歸寒宗沒臉面。
「此番叨擾離宗主了,還望歸寒宗在此次問道大會能拔得頭籌啊。」
離無績強撐著站起來,像是沒聽出來道修口中的譏諷:「借您吉言了。」
道修冷笑了聲,拂袖而去。
城匾遭了無妄之災,離無績無可奈何地注視著空蕩蕩的城門之上,吩咐城門口的人:「先讓諸位進城安置。」
「是。」
將事情安置好,離無績偏頭看向救了他一命的離長生,恭敬地一拜行禮:「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在下離庸,敢問閣下的名諱?」
離長生「唔」了聲:「封長生。」
封諱撐著傘走過來,聽到這三個字腳步一頓,又開始戳那個桃花吊墜。
離無績:「封道友也是來參加問道大會的嗎?」
「是的。」
離無績引著人進城,笑著道:「問道大會聲勢浩大,城中客棧已差不多住滿,若是兩位不介意,可以去寒舍住上幾日。」
離長生道:「不叨擾嗎?」
「哪能啊?」離無績說,「此次多虧了封道友相救我才能撿回一條小命,我宗門……唔,算是幽靜。」
離長生估摸著此人定是被取走了功德才會如此倒霉,索性跟著他去了歸寒宗。
到了之後才發現,歸寒宗何止是「幽靜」,幾乎算得上是落魄了。
歸寒宗在半山腰,本是青山綠水的好風水,炎炎夏日卻寒氣森森,半山的桃樹皆已敗落,像是被抽去生機一般。
宗門更是瀟灑敗落,走了半天也沒見一個弟子。
離長生側過頭看向封諱,直接問:「我和此人有血緣關係?」
「不知道。」此處陰森寒冷,連個太陽都沒有,封殿主卻還撐著他的花傘,神態淡淡,「你從未提過自己的身世,也厭惡桃花。」
離長生挑眉:「我為何會厭惡桃花?」
「誰知道。」
離長生不解。
夢中雲屏境可到處都是桃花。
離無績在前方引路,心中也在嘀咕。
奇了怪了,平常不出半刻就要倒霉一回,可此次從山下到山上一路平安無事,連個跤都沒摔。
未免太過順利了。
難道是眼前這個人的緣故?
離無績眼睛一亮,殷勤地溜達過來:「封道友,此番問道大會需要三人以上才可進入,不知您可還有其他的朋友一起參加?」
離長生疑惑:「三人?」
「是的,三人一起進陣,破陣最快者方能進入最終比試。」
離長生想了想,三人倒是好湊,渡厄司隨便拽個人就行,只是他注視著離無績眼巴巴的眼神,猶豫了下:「離宗主沒有同行之人?」
「說來慚愧,之前是有挺多的好友。」離無績笑了起來,「只是如今都被我克跑了。」
歸寒宗如日中天之時,三界無數人前來奉承討好好,如今敗落成這樣,昔日好友一個不見,唯恐被他的霉運牽連,惹禍上身。
現在想參加個問道大會,連三個人都湊不齊。
離長生又問:「你為何想參加問道大會?」
烏玉樓如此羞辱歸寒宗,離無績應當不會想參加才對。
離無績也沒隱瞞:「我想奪得魁首,得到崇君所留的法器。」
離長生眼眸一動:「你認識崇君?」
「崇君曾救過我一命,我不信他是烏玉樓口中欺師滅祖之人,此事定有蹊蹺。」
離長生:「……」
他以前怎麼到處救人?
怪不得封諱說起這個總是陰陽怪氣的。
離長生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道:「我先想一想。」
離無績好像是個無論什麼都不會被輕易擊垮的好脾氣:「好的好的,我先去……咳,我讓人為兩位將客房收拾出來。」
「多謝。」
離無績歡天喜地去親自收拾了。
離長生坐在椅子上拿起煙杆熟練地抽菸,挑眉道:「在屋內打傘長不高。」
撐著傘的封柱子:「……」
封諱是惡鬼,人身比尋常人類要高大太多,和他說話都得仰著頭,身形一擋能將離掌司孱弱的身形擋得一乾二淨。
進低一點的門都得微微彎腰,還要長多高?
封諱默不作聲將傘收起,坐在那自顧自憑空拿出茶盞給離長生泡茶。
離長生等了又等,還等。
等到茶泡好,茶香四溢,封殿主仍然半句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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