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跟上了小太監的腳步,走在這偌大的皇宮裡。
穿過重重宮門他們到達御書房時皇帝正在批閱奏摺。蕭緘眉頭緊鎖,厲聲呵斥道:「揚州水患,朕撥了多少銀子?!還是沒有多少成效?!」
「這些官員都是幹什麼吃的!」說著,奏摺被他重重摔在地上。
一干服侍的宮女太監都瑟縮這身子,生怕一不注意就惹得帝王暴怒,小命不保。
「皇上,孫校尉來了。」那小太監看到皇帝正發著怒,倒是也不想上前去觸霉頭。他看了眼孫書懷,最後還是咬咬牙小心翼翼地進殿向皇帝稟報導。
蕭緘聽後先是瞥了眼在外面等候的孫書懷,隨後眉頭鎖的更緊了。
孫書懷是他指派潛伏北狄探查情報的一員,此番上京來報必是北狄的那群胡人有所動作!
他揮了揮手,示意人進來,小太監便恭恭敬敬地將人請了進去。
一進來孫書懷就雙膝跪地,「皇上,探子來報,渾邪單于已被其子圖鄂所殺!」
簡而言之就是北狄王朝易主了,新上來的還是個不好對付的。
渾邪老單于是主和派,大虞當年與胡人能建立互市也是這位老單于極力推崇的結果。而其子圖鄂則是老單于所有孩子中最驍勇善戰的,卻也是個主戰派。
與其通過互市交換物資他更樂於劫掠。
屋漏偏逢連夜雨,內患未解,外患又至。蕭緘現在是一腔怒火無處可放,他知道北狄人再次攻打只是時間的問題,杜鄂狼子野心定不會相安無事! 遲早會撕破臉皮的。
蕭緘閉了閉眼睛,最後嘆了口氣:「派人加強對邊境的防禦。」
蕭緘現在倒是不怎麼著急,燕雲十二州早在太祖年間就收回來了,暮雲關也是個易守難攻的,胡人王庭又是剛經歷權力更替,現在估計還在忙著排除異己,圖鄂要是個有腦子的就會掂量掂量輕重急緩,起碼近幾年是不會打過來。
※※※
接下來一連好幾日蕭翎都在太學認真讀書,不遲到也不裝病了,就連平日裡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交往的都少了。太學的各個夫子學究都覺得稀奇,每次授課都頻頻看向他。
蕭翎覺得現在他每回上課比那西域行商手裡溜的猴子還惹人注意……
就連康夫子看他都隱約帶了幾分……欣慰?
陳王夫婦一般是不會對蕭翎管得太嚴的,但這段時間兒子的反常他們也是有所耳聞。
蕭縉愜意地搖著扇子道:「我就說只有陸家那小子才能管住咱家這臭小子!」
陳王妃也在一邊笑著附和。兩個人都覺得這小子會好好消停一段時間了,也樂得。
另一邊的蕭翎可就沒那麼愜意了,他最近連話本都沒怎麼看,整個人都憔悴了些。
成疏私下裡問過蕭翎他這是怎麼了,當時蕭翎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半死不活地說:「我要在阿晏面前保持好形象……」
他此時像一株曬不到陽光快枯萎的花,蔫頭耷腦的。
成疏心想你還有什麼形象可言,但他還是思索一番開口道:「當年你父親托他管你,你都不怎麼聽,如今他一回來你就自己管上自己了?」他煞有介事地瞧著蕭翎,覺得蕭翎真的是腦子壞了,跟陸晏生分什麼啊?
當年蕭翎被陸晏管著讀書,他當然是不依的,耍無賴撒潑打滾都用上了,甚至是故意不理陸晏。最後陸晏無法,將蕭翎的那些被沒收的話本自己看了一遍挑挑揀揀了些文筆內容還算好的,又到書坊買了些送給了蕭翎,蕭翎這才重新理他了。
那時蕭翎兩眼彎彎,笑得跟個小狐狸似得又穿著一身紅袍,好似比那昌平街上一路盛開的桃花都要艷麗些。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1]……況且我爹娘都是因為戲文生情的……我的意思是話本其實也有些用。」他如是說道。
「嗯,不過阿翎需要寫完課業後才能看書。」陸晏聽完肯定道,是絲毫不為他這番說辭所動。
蕭翎這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似得,看陸晏認真的樣子,也只好撇了撇嘴只能無奈答應了。
但其實當年很多課業都是照著陸晏的抄的……陸晏是真拿他沒辦法。
不過陸晏卻教會了蕭翎騎馬射箭,耍刀舞槍,雖然也沒有多精湛但在這一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世家子弟里倒也是夠用了。
「唉,別說了……」他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繼續道:「其實我總感覺阿晏變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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