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摸著腦袋走出去了,父親好像說的沒錯,所以他沒必要擔心?蕭翎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沒準他們就是嫌得沒事做拿自己開刀呢。
於是他放下心來走回了院子。
*
月色透過花窗灑落在床前,像是在地上鋪上一層潔白的絲綢。陳王妃王羅卿正在梳理,她輕輕的將頭上的珠釵取下放到嵌著玳瑁彩貝的妝奩里。她已是將近四十,依舊是鬢邊不減青,笑起來依舊如豆蔻少女,灼灼照人。
她父親出生蘭陵王氏,是王氏現今家主的族弟,當年少時離家發誓定要憑自己闖出一番事業,拒絕家中一切幫助,又因不諳是非險惡,多年來只在御史台寂寂無名的擔任七品御史。
當年太后同意蕭縉娶她,也是因為細究下來她是蘭陵王氏,真正的世家大族。
「翎兒知道有人彈劾過他了。」
王羅卿取下髮簪的手微微頓了頓,「無非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她眼眸垂下,有些嗔怪道:「前幾年不還有人拿你子息單薄說事嗎?」
蕭縉有些不自在,輕咳了聲,「確實是,但我只是想著是不是也要讓他知道一些事了,我們這些是不是將他保護得太過了……」
她沉默了一會,幾不可聞的點了下頭,良久開口:「還是先把他的親事定下,讓他收收心吧。」
蕭翎回到房間裡一直想著剛剛的事。
阿晏剛回到京城很多事不知道也正常,不想了,父親說沒什麼事就應該沒什麼事。他搖了搖腦袋,放空思緒,過了一會大概也是覺得餓了,畢竟他今日就吃了一頓早飯,一覺睡到現在那空腹感才後知後覺地感知到了。
他喚人將晚膳送進來,進來的是柳眠。和暖香一樣是蕭翎的貼身婢女。
她將飯食放下,恭謹地問道:「世子今日怎麼了?這膳食可是重做了好幾遍。」
怎麼這麼晚了才吃飯。
「沒什麼,好了好了……」蕭翎心不在焉地說到。
經歷這一遭他餓得前心貼後背,風捲殘雲般地吃,不一會就吃飽了,揮揮手讓柳眠收拾走,說是要就寢了。
待人走後蕭翎悄悄地從枕頭下拿出本書來,心裡慶幸還好今日阿晏來的時候沒看見。
被他爹開導後他又有心思看話本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沉默了一會才緩緩打開書,只看了一眼,他手一抖「啪嗒」一聲趕緊關上了。黑暗中只有他卷在被子裡發出的細微簌簌聲,他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又過了一會他又耐不住好奇心又打開了,少傾,他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畫冊上。
那書中用的是白描的畫法將兩人畫得惟妙惟肖,秋毫必現,旁邊還附著小字。
畫中兩人纏綿悱惻,在瀲灩的山泉里,水汽瀰漫,衣衫半褪,大片肌膚裸露……
蕭翎閉了閉眼,呼吸急促了幾分,他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硬著頭皮看下去。那書是昨天他那狐朋狗友之一的方皓給他的,給他時那方皓眼神帶著幾分戲謔,搖著把扇子對他說道:「別說兄弟我沒照顧你,這可是本好東西。」
這事當然是背著陸晏給的,方皓見到陸晏來了,趕緊裝作沒事人走了。蕭翎雖心中疑惑但還是悄悄收好藏進那一堆書中,默默帶回了家。
他看得渾身燥熱,口乾舌燥。這種事蕭翎自然是知道,和他讀書的同窗中也有人已娶妻,但還是第一次看帶畫面的,也沒想到有這麼多的……姿勢……
夜深了,他將書又輕輕放回枕頭下,感覺渾身燥熱,最後還是把被子給掀了才稍稍感覺涼快了點,最終帶著滿腦子綺念不知不覺就沉沉睡了過去。
只是今日的夢格外的不同尋常。
夢裡好像是有個人在撫摸著他,動作很是溫柔。他們兩個親到了一起,嘴唇上是瀲灩的水光,周圍好似有一團火,氣氛逐漸變熱。不過他看不清那人的身影,只覺得無比熟悉,慢慢的蕭翎也沉溺在其中,發出了幾聲難耐的呻吟……
他口乾舌燥,意識模糊,覺得自己是飄在湖面上的一片竹葉,正在隨波漂流,但是忽然感覺到有個東西挨著自己,他迷=迷離地睜著雙眼,只見那人身下是……她竟然有那個!「她」是個男的!
蕭翎:!?
他嚇得驚醒,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喘著氣覺得渾身黏膩,甚至雙.腿間和被褥上有……
此時天光已然亮了大半,屋外群鳥爭鳴,朱曦宵駕,清晨的陽光從窗戶投下,帶來暖意。有幾隻烏鵲被驚起飛遠。
蕭翎其實很久沒這麼早起來過了,他有些不適應,呆愣愣不知望在何處,恍惚了一瞬意識才逐漸回籠,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他著實是被夢中舉動嚇著了。
男子和男子也能做嗎?該怎麼做?不對啊,為什麼我會夢到這個!?他昨晚看的不是正緊話本嗎……不對,也不正緊,但是也不能夢到這個啊!
他心裡咆哮著,想著都是方皓的錯,好好的給自己看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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