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槺領著三四個手下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大概在一個時辰前萬教主叫他去收拾地面上引來的麻煩。
現在那幾十個府兵和禁軍正被五花大綁地躺在地上昏睡。
他是在是太無聊了,就連地上的螞蟻都觀察上了。程槺有些煩悶,心中抱怨宋罡那個蠢貨,屁股都不知道擦乾淨還得自己幫他善後!
『啪嗒——』他隨手丟了一塊石子,正好打在蟻群中,瞬間螞蟻們如臨大敵,紛紛逃竄。
程槺覺得有些好笑,他從小就知道螞蟻是一群愚蠢的生物,小時候自己在田野里玩耍,只要用樹枝畫個圈將它們圍起來它們就只能在這個圈裡四處打轉,怎麼也走不出來,明明只要將那道圈邁過去就能出去。
就像剛剛自己只是扔了塊小石子它們到現在還在逃竄,明明要它們的命只是踩一腳的事。
就像某個人,他明明已經逃出生天了,卻像螞蟻一樣被困在名為仇恨的圈裡,左右徘徊,還很矛盾的堅持不殺『無罪之人』,放著這幾十來號人準備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去呢。
他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祭典快結束了罷?他隨手撿起地上的花瓣,嗅了嗅味道,只覺得單片花瓣的味道實在是太淡了,什麼味道都沒聞到,便隨手丟到一邊,仰頭看著天空的那輪明月。
※※※
一個時辰前。
看著他們二人出了那間暗室,周遭又重新安靜了下來,幾隻烏鵲扇著翅膀飛過幾片羽毛落下,混在夜色里。顯得格外寂寥。
現在也只能幹等著了,居良隨便找了塊地也不嫌髒隨意坐下了。徐遣則講究得多,吩咐手下將外衣脫下來自己墊在地上才坐了下了。
他們沒敢進屋,一來那間屋子門上落了塊大鎖,二來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要是埋伏了一群人他們現在在外面還好說,要是進去被殺個措手不及,還不知道怎麼跑呢。
「徐大人倒是蠻講究的。」他說這話時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感嘆他們這些文人找個地方隨便坐一下都講究的不行,衣服髒了就髒了,反正總歸是要洗的。
徐遣覺得他這話有些陰陽怪氣,怎麼自己找衣服墊著礙著他了?徐遣反唇相譏道:「居大人沒光顧著關心我,要是他們兩個出了事,我兩都脫不了干係。您啊,有點功夫不如想想怎麼脫罪。」他邊說著心裡還想著陸晏帶給他的怪異感。
不像是戍邊打仗的,倒像是在朝庭中執政多年的。他這麼想著也沒空應付居良,語氣不由地沖了些。
居良聽著徐遣的語氣有些不對,心想這些文臣一句話恨不得轉三個彎,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的?他乾脆閉嘴與徐遣結束對話。
不過徐遣說得倒也對,只求他們在下面一切順利。那十一個孩子死了就死了,自己頂多官銜降一降,要是蕭翎出了事自己的腦袋怕是要掉。不過現在距離李小六所說的祭祀還有一段時間,薛大人肯定會派兵來,就憑蕭翎也在這他就一定會派兵。
到時候就算蕭翎和陸晏被抓住了也是會和那些孩子一同獻祭,只要在這之前援兵到了,他就不信,幾百個人還搞不定個什麼教嗎?
想到這他又不由的想這陳王世子也是,怎麼偏偏是他掉了下去?
李小六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口井,神情有些恍惚。居良也是注意到了。
居良這人自詡還算是好官,自己的那些同僚那個不是平日一時不快就找街頭的商販百姓撒氣?自己只不過是每月收了那些商販些銀錢,而且他收的可比那些人少多了!不收能怎麼辦,就自己那少得可憐的俸祿,就算不吃不喝年末送給上司的禮金也不夠啊!
況且那些自詡清流的言官文臣難道就不收禮了嗎?不是該收的還收,不過是收的隱晦罷了,他們自欺欺人別人還能真不知道?
這樣想來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好人,清流中的清流!
居良看著那孩子,覺得也怪可憐的,只是因為家裡糧食不夠了竟是將他送來送死,還是用火燒。想想就覺得這些父母真不是人,簡直是畜生不如,尋常人家豢養的豬羊還知道護崽呢!
他象徵性地安慰李小六:「那個,小六啊,只要到了時間我們就在上面搞出些動靜來,等到他們上來查看那兩個哥哥就會將剩下的小孩救出來。」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有個什麼東西從院子西面的牆外扔了進來,只聽見『哐當』一聲,他的注意立刻被吸引過去,但還沒看清是什麼,緊接著大團大團霧氣就瀰漫開來,轉瞬間整個院子伸手不見五指,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他想跑出去卻摸到院們緊閉,緊接著幾個士兵也圍了上來試圖撞開木門。
再然後他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頓時他暗道不好,屏住呼吸,想大聲提醒其他人已經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他趕緊踢了塊木板到蕭翎掉下去的那塊缺口,拼命地抱著那枝杏樹搖晃,一瞬間,落花如雨,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地上,他撐著最後的意識蹲在地上扒拉著這一地的落花落葉儘量聚攏到那塊木板上,直到看不出那有塊缺口後才停住手。
居良也留了個心眼,在樹周圍也堆了些花葉,不然就單那塊堆了一地實屬是有些不對勁。起碼不能讓他們發現蕭翎和陸晏的蹤跡,不然就全軍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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