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聽說祖籍是青州的?」
「嗐,不過是青州一個小縣,考中後帶著父母到身邊頤養天年,怎麼多年來忙於政務倒是沒抽出空回來看看。」
「哎,其實啊,正的沒多大點事,都是那些愚民聽風是風,聽雨是雨,有點風吹草動就感覺天塌了。」杜勇突然湊近了說道:「正是勞煩各位大人跑一趟了。」
「食君俸祿忠君之事,怎麼能說是勞煩呢?」張熙打著哈哈,隨口糊弄了幾句。
「那就不打擾張大人休息了。」杜勇說完就想向張熙告別。
張熙目送他們兩個慢慢退了出去,還貼心的關上了門,心裡也是萬分疑惑。
他想著這兩人今天來應該是要策反賄賂自己的,結果就這麼輕易走了?張熙搖了搖頭覺得還是不要掉以輕心,指不定在哪裡挖坑等著自己。
就在他們進來時,他還想著在圖窮匕見時是假裝聽不懂還是虛與委蛇假裝被說動呢?
他嘆了口氣,準備先洗洗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在應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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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雲湧,月色被雲彩籠罩,簌簌聲起,幾片落葉飄落正好落在方珏腳邊。
夜晚似乎才是沂城真實的面貌,除卻一切虛假的繁榮之後留下的只有分外的蕭條。這個時間點要是在京城早已支起各種各樣的夜市鋪子,仕女才子來往不斷。
方珏還想著再晚些來好掩人耳目,現在看來正是多慮了。
被燒毀的牧守府只有些殘垣斷壁,漆黑的焦炭堆積在地上,一陣微風吹過幾點灰星子隨風飄散,周遭安靜的可怕,無一點鳥獸蟬鳴,寂靜得就連他們兩個的呼吸聲都是如此的明顯,怕是有人看見一片廢墟邊站著兩個人影會大嚇一跳。
他們像是誤入了一座鬼府。
「多穿些,這裡怪冷的,說不定真有什麼陰魂不散的厲鬼。」身後一雙大手拿著件外衣披到方珏肩膀上。
以往這時候方珏只會拿開外套丟隨手給他,程槺都準備好接住將要被扔下來的外套了可是這次出乎意料的沒有,過了幾息那件外套還是好好的披在方珏肩上。
方珏沒有拿開,他只是緊緊地盯著地上的那些殘垣斷壁,冷笑了聲,「要是這世上正要鬼魂的話,有些人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早晚的事。」程槺默默地說道,霎時間,一陣勁風吹過,兩人衣袂都被微微吹起。
「都沒有人守著,看來他們是確信做的很乾淨。」方珏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程槺有一瞬間時間靜止的錯覺,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就當他以為方珏失望今天什麼都沒查到時,只見方珏一哂:
「雁過還留下片羽毛呢,我就不信這世上真有不透風的牆!」
「呼——」雲開見月,清透的月光散落。
方珏的笑容分外的薄涼,只是在這月色下像是披上了曾清輝,白瓷般的脖頸好似與那月光同色,白的讓他晃不開眼。
像是個月中仙。程槺想到。
他喉結微微滾動,乾澀地咽了口唾沫,心裡像是有隻猛獸即將出籠。想去撲上去親他一口,在那細長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些屬於自己的痕跡,就算是死了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但理智還是拉住了他,不能這樣!不然自己今晚就只能睡地板了……
「傻愣著幹嘛?還不回去,難道你今晚就想睡在這想著郭興一家老小能給你託夢?」方珏看著程槺像是被魘住般一動不動還死盯這自己的脖子看。
像是頭猛獸在盯著自己尋覓已久的獵物,仿佛下一秒就能衝上來咬住自己的脖子……盯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還不回去!」他狠狠地瞪了程槺一眼,再說了一遍。
「哎……好……」程槺回過神來趕緊跑到方珏身邊。
夜色中兩個人並肩走著,月光下他們的影子和黑夜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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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謙和杜勇二人回到房內,昏黃的燭火照在牆壁上,將二人的影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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