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正好,甚至有些熾熱,附近的市井小民早上剛曬的衣服到了中午就差不多幹了,張熙在屋子裡坐在房間裡隨手拿出來本書來,只是注意力就沒放到書上過,隔一會就要看一會曬在窗邊的藥材。
地面上,幾個婦人收拾著衣裳,其中一個瞥見了驛站二樓的窗戶,但是都很快垂下了眼瞼,自顧自地幹活兒去了。
這翻來覆去的書沒看進去,藥倒是曬好了,張熙走到窗前用手捻了捻,確定乾的差不多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又仔細地將這些藥粉灑進了香爐中確定放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這才走出了房間。
是非成敗就靠這些了。
*
「能找到他那天去的藥材鋪嗎?」蕭翎靠在床頭對著陸晏問道。
陸晏則是一勺一勺地餵著他喝粥,他現在剛醒來胃裡只有些藥,不能吃些衝擊性的食物,喝粥倒是最保險的。
「這幾天就吃了這麼幾頓,還都是白粥……」蕭翎吐了吐舌頭苦唧唧地說著。
淡的他都夢回在家裡受傷那幾天被王羅卿控制著餐食的時候了。
「等調養好了,隨便吃。」陸晏現在也只能安慰他,給他塞了幾個梅子,蕭翎沒多想丟進嘴裡,嚼幾下吞下去。不得不說著梅子還挺好吃的,又酸又甜。
床頭還擺著一小包,蕭翎直接拿過來當成小零嘴消遣了。
陸晏輕輕放下碗勺,對著蕭翎說:「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就借著找大夫的名號,找了城中的藥材鋪問早上也沒有人來買藥。」
「結果呢?」
「其中有一家店小二說一大早確實有個中年人來買藥,不過藥方子確實是安神靜氣的。」陸晏說道這兒就止住了聲。
「那難道不是他?」蕭翎想到怎麼就他出了事杜勇就跟了上來呢?他不由的想到不會是杜勇向他下藥的吧?
「那杜勇……」
陸晏知道他想說什麼:「昨天晚上匆匆忙忙趕來的,不知道他來幹什麼。」
一時間靜默無言,蕭翎想下床看看自己恢復的怎麼樣,這地方不宜久留,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睡太久還是現在身體太虛弱的原因他腳還沒沾到地就差點倒下去了。
陸晏趕快扶住他,「再待幾天,不著急。」
「……明天我一定能下床。」這是蕭翎最後的自尊了,那老禿驢果然沒有,嘰里呱啦說了一推,倒霉的還是自己。
他想著回去後找個老道看看吧……
是夜,傍晚的餘暉消失在空茫的遠方,倦鳥歸林,涼風吹散了白日的溽暑,周圍的百姓們也都收拾著東西準備回家,寥寥青煙自屋頂飄起,在外嬉戲打鬧的孩童們看到家裡開了飯也紛紛作鳥獸散。
「找人看著張熙,這是從他房間偷偷取來的藥渣,在一個香爐里找到的。」陸晏將手中的那一小包粉末交給蕭翎看。
蕭翎想聞一聞卻被陸晏趕忙制止了:「這是可使人昏迷的藥物,不能聞。」
蕭翎聽到這心有餘悸的放下了,「所以說真的是張熙?」
「嗯。」
「那他為什麼這麼做?」
陸晏沉吟了一會,繼而開口:「……那天我們幾個去城外看難民,結果……」他見那天張熙見到那個可疑的同鄉人的事簡單的和蕭翎說了。
「這……難道和那個可疑的人有關?」蕭翎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但是張熙為官這麼些年也沒回過青州啊?難道那個人是知道什麼事情嗎?
「悄悄派人去找過了,沒找到。」
「但是要這麼說,張熙也沒理由毒我啊?」蕭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拉著陸晏的袖子:「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是想拖住我們的行程?」
「想過,只是想不出他們這麼做的目的。」要知道他們離開沂城的時候杜勇臉上都快笑出花來了,張熙也是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他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蕭翎不確定地開口。但是在他也是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透露了出來。
「再觀察觀察。」陸晏說道。
「對了,我找大夫配了解藥,吃了就能下次不中毒了。」陸晏說著拿出了兩個拇指大的小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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