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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想著陸晏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計劃,他怎麼會害自己呢?但是他還是想問清楚陸晏究竟是做得什麼打算。

雲雪初霽,湛藍色的天甚是好看,蕭翎走出屋子的時候正好看到角落裡幾個灑掃的僕役,於是開口問道:「阿晏還在嗎?」

「陸公子一直在廂房裡沒出來呢。」

於是蕭翎走到門口踟躕了一會想著要和陸晏怎麼說。

自己要好好跟他說,還得裝得成熟一點……

「嘎吱」一聲,門開了,蕭翎這邊還在想著怎麼說,腦子一時沒回得過來,聽到聲音本能地抬頭看去就和陸晏來了個四目相對。

蕭翎立刻下意識的撇開目光,甚至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們兩個就這麼站著誰都沒有先說話。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蕭翎先開口:「那個,我有點事要問你……」

「阿翎你先進來吧,外面冷。」陸晏稍微讓開些示意蕭翎先進來。

蕭翎倒是打退堂鼓了,他抓了抓有些亂的頭髮,最後提議道:「要不我們出去說吧,我還沒有吃飯。」

*

一夜的風雪,第二天果真是傳出了天老爺都看不過去如此冤案,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沒想到這倒是誤打誤撞將科舉舞弊案給壓了下來。

蕭緘簡直是頭疼不已,昨天好不容易勸走了王鉉和康思齊兩個老臣,今天早上奏摺就像昨晚的雪花似得堆滿了自己的書桌。

他那是不想深究嗎?分明是牽扯太多!二十年前的舊案,人都死了難道還能活過來不成?

但是就這今天查出來的消息來看,先帝時期就已經有人在背後操縱著科舉了,方茹當年也不過是在其中占據了一個小小的位置。

但是他能為了不讓科舉舞弊暴露出來而殺了自己親哥,而且還是讓對方身敗名裂,死了都不得安生的法子。

他揉了揉眉心,覺得今年指定是犯沖了,要不然怎麼會到了年關了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事。

「來人。」他喊道。

胡德立刻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去擬旨。」他扶額,半眯著眼睛,想著一樁一樁來吧。

方家一案還沒有出個結果,科舉舞弊倒是出來了,蕭緘洋洋灑灑那麼大一道詔令,所說的意思不過是體恤一些真才實學的進士,遂決定重新考一次,並且到殿前書寫,自己親自監考。

此詔一處,群臣皆驚,這未免太過於仁慈了?

陛下這幾天難道是轉了性,怕是吃齋念佛的都沒這麼好脾氣。

但是詔令都下了,現在也沒幾個人敢去觸他霉頭,但是也都能猜測出陛下確實是不想深究此次科舉舞弊了,所以群臣懸著的心也終於是吃進肚子了。

可笑的是整個朝廷上竟是半數朝臣都或多或少地參與了。

*

方珏站在原先的方府附近,他一個人站在這裡很久了,看著不遠處早已破敗的府邸,心裡一瞬間有些五味雜陳。

當年方謙要既接濟弟弟一家又要接濟一些貧苦的官員,收支一直是捉衣見肘的,於是只在一個偏僻的小地方買了間宅子,本來就就是比較簡陋如今雜草叢生破敗得住不了人。

跟方茹在昌平街的宅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方珏其實一直沒來看過,他一直不敢去看這個他兒時的家……

今天他終於有勇氣來到這裡告訴早就亡故的父母,他們冤屈得報。

他其實是沒想到許緒會沒有和自己商量,在早朝上直接揭發出來的。

後來他問的時候得知許緒也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只說前天晚上自己又受到了封信,讓他一早去宮門口,之後會讓他進宮當證人。

從始至終背後那個人都沒有露過面。

或許錢齊知道……

但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是那麼在乎幕後之人是誰了,他好像一下子被抽出了靈魂,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活了。

在這二十年,支撐他活下去的是復仇,可是一朝大仇得報,他就好像那個被胡蘿蔔牽著的驢,一旦沒了牽引,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不知方向。

他閉了閉眼,隨後看著門前枯樹上那個自己小時候掛上去的早就看不出顏色的飄帶,整個人像是被定住的木頭人一樣,很久沒有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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