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摔倒時正好摔在了瓦礫上,頓時腦袋破了個口子,鮮血直流,陸晏意識到蕭翎摔倒了急忙去拉他的時候感覺到手上一股溫潤的液體。
他幾乎是立刻意識到那是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阿翎……」他低聲喊道,只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只有血液依舊流著,他的整隻手上都是一股黏膩潮濕。
此時他顧不得其他想直接抱起了蕭翎往人群多的地方找太醫,但他此刻還是保留了一絲理智的。陸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趕緊將自己衣服上的布料撕了下來乾脆利落地包裹住蕭翎的腦袋試圖止血。
隨後才攔腰抱起蕭翎將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跑了出去。
而此時的蕭翎因為心緒激動本來就有些頭重腳輕,這麼一摔更是直接昏了過去,只能無力地垂著手被陸晏抱出去。
蕭縉作為唯一留在京中的親王,又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理應出面安撫群臣。
只是他這邊才看著火被滅了,想著先找到自己的兒子再說幾句話將赴宴的賓客都安頓好送回各自家去,結果就看到蕭翎被陸晏著急忙慌地抱了出來。
胡亂中陸晏一邊抱著蕭翎一路快跑一邊大聲喊著:「快叫太醫——」
蕭縉在定睛一看,自己兒子腦袋上不知道為什麼破了,血流如注,就連靠著的陸晏半條肩膀上都被鮮血染紅了。
這一幕出點把蕭縉魂都嚇飛了,那還管得了其他的,趕緊上前攔住陸晏。
他倒是也不問這是發生了什麼,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你就跟他待在這,不要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了,我去喊太醫來!」蕭縉其實還想摸摸蕭翎,只是他一碰到蕭翎的臉就更擔心了。
蕭翎現在整個人冷的簡直不像個活人,唯一還在昭示著他還活著的就是微微起伏的胸膛了。
陸晏應下來,他就這麼落寞地抱著蕭翎站在一邊,蕭縉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只感覺這兩個小孩又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人來止住血!
*
蕭翎站在一片白茫茫中,他眼前的景物很奇怪。
為什麼皇帝跟他老爹站在一片雪地里?而且兩個人好像發生了什麼爭吵,蕭緘猛地推了一把蕭緘:「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這重要嗎?」蕭縉也不甘示弱地跟著吼道。
「我小時候就在想為什麼母后會對我們兩個態度完全不一樣,明明我們兩個都是從小就被養在膝下的……」蕭緘現在冷靜下來了,他苦笑一聲搖搖頭質問著蕭縉。
「我這麼多年只當自己是太多疑的,可是我怎麼想都沒想到我竟然不是母后生下來的!只是外面的一個舞姬生下來的外室子!」他的語氣再次提高,茫茫雪地里那是如此的刺耳。
「……也不能這麼算,其實我聽母后說父皇本來是想接那個舞姬進府的,只是生下你就沒了……」蕭縉想安慰蕭緘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只是乾巴巴地解釋道。
他其實是想告訴蕭緘他不是外室子。
但是到了蕭緘耳朵里就變了味:「你想說什麼?朕是什麼可憐的東西嗎?需要你告訴我這些!」他猛地甩了下袖子,寒風中他們二人的衣擺都在獵獵作響。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了,良久蕭縉先開了口:
「不要說這些了,先想想怎麼活下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蕭翎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跑了出去。
他原來是站在一棵巨大的枯樹後面,他能感覺到此時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那是知道了巨大的秘密時的慌張。
可能是因為蕭翎站的比較遠,他們二人又都在想著其他事,還真的沒有發現一直在偷聽的蕭翎,他就這麼穿過一棵棵高大的樹木跑了下去。
蕭翎只能看到周圍是一片白茫茫的,直到走到一個四處是帳篷的地方他才停了下來。
「世子,你看到陛下了嗎?我有要是稟報。」蕭翎好不容易才停下來歇了一會,氣都沒喘幾口就突然聽到有人喊道。
他回頭,只見來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的甲冑,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那個,陛下在跟我父王談論要事,李廷尉要不先等等,不然告訴我轉交?」蕭翎急忙站直了,對著那個李廷尉說道。
「那就忙煩世子了,豫州的陸被雪封住了,只能走兗州繞到青州再南下了。」說著那個姓李的廷尉搖了搖頭,眼底全是擔憂:「但是胡人已經迫近了。」
蕭翎心下一沉,知道現在的情況怕是更加嚴峻了。接著他又聽到對方說,「姚將軍打算帶一路侍衛去引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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