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周圍只有風聲呼嘯而過。
「……哥,我還記得小的時候大晚上的我偷偷溜到廚房找吃的,結果太小了記不清回去的路,又不敢找宮女太監怕被母后罵,就一個人躲在宮牆邊瑟瑟發抖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你,那個時候也是你把我背回去的。」良久後蕭縉先開了口,他很久沒有叫過蕭緘'哥'了。
「那個時候你也才這麼大點……」蕭緘也不由地想起了小的時候。
「其實我真的一直把你當做我一母同胞的長兄看待,即使早就知道你不是母后生的,小的時候我和其他幾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不親,唯獨天天黏著你。」
「我真的,沒有一絲越矩的想法,真的。」蕭縉喃喃道。
「……其實朕……我知道,只是嫉妒你從小就能得到母后所有的愛,也嫉妒你得到的感情不摻雜一絲的算計。」蕭緘明白自己今天是將這股無名的火撒在了蕭縉身上,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錯什麼。
「嗐,哥,你要是有翎兒這樣的兒子保準會被氣病的,這小子,哪比得上你那些個兒子閨女啊。我們啊,到了南邊再重整旗鼓,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一時的狼狽算不得什麼。」
「母后也是一時接受不了,你想想,她對你總比對其他皇子公主好些吧?這麼多年了母后也是把你當自己兒子看的。」蕭縉繼續寬慰。
蕭緘只是低聲應道,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了,只是蕭縉明白他們這麼多年的隔閡今日總算是擺到明面上了,無論如何都是緩和了些。
蕭翎好不容易找到了陸晏,此時的陸晏也剛起來沒多久,正在看著地圖,蕭翎先是在營帳中看了一圈,發現這裡是數十個人一同住的營帳。
「阿晏,你昨天晚上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睡一個帳子啊?」倆個人還暖和些呢,再說了就他們兩個不比在這睡大通鋪舒服,雖然自己的帳子是沒這麼大。
「這個不太好吧。」陸晏的目光移開了,只是他聽蕭翎這麼說完看地圖都看得心不在焉的。
「哎呀,有什麼不好的,等穩定下來我就向陛下求旨,咱倆就成親。」蕭翎湊到陸晏的耳邊悄悄說著,營帳里還有正在休息的士兵,蕭翎也沒那麼厚的臉皮當著他們的面和陸晏太親密。
陸晏輕咳了聲,「咳,阿、啊翎,我們出去說。」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說話也有些不利索:「以後還長著呢。」
到了外邊他們確定周圍沒有人了,蕭翎才問道:「皇帝……後來是怎麼死的?」
陸晏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在帳中遇刺身亡,到了第二天侍從進去的時候太監宮女倒了一地,而皇帝早就沒了氣。」
不過蕭緘一向多疑,他也怕自己真的死在南渡的路上,竟然早就立了遺詔由專門的太監藏著,只是他明面上的三個兒子還沒死呢,自然是不服氣,當時大皇子和宮妃私相授受的事情還沒捅出來,也是他反對的聲音最高,容瑾瑜南渡的路上差點被他派的人殺了。
不過至於後面容瑾瑜能順利繼位陸晏倒是也沒少助力,他當時想的只是這人比其他人好拿捏,不過後來容瑾瑜漸漸脫離掌控,再加上到了江南後整個朝廷反而還更加重文抑武,陸晏發現他成了自己復仇的一條阻力。
於是他才聯合蕭牧逼宮的,畢竟這個不聽話再換個就行了。
當然這一切蕭翎並不知道,陸晏也不想讓蕭翎知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暗中派人觀察了。」
蕭翎沉思了一會兒,「你說會不會是行隊裡的官員侍衛行刺的?」要是胡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皇帝給殺了那為何不多殺幾個王公貴族?
「先別想這些了,你還沒吃早飯吧,走我們一起去。」說著陸晏就推著蕭翎走了。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誰當這個皇帝,不過要是蕭翎想讓蕭緘活下來的話,自己再多謀劃一些也行。
*
「單于,明天就能到京城了,漢人的皇城!」尉遲挺策馬而來高聲歡呼著,周圍的士兵也都跟著歡呼。
「不,我們改路,不去那。」
「單于為什麼?」尉遲挺明顯不明白,他先是一怔,然後就不解地問道。
「漢人的皇帝往南邊逃了,我們先去追擊了他們。」
他們這一路遇到反抗的城池就屠城,投降的城池就把青壯年都殺乾淨了,一路上幾乎是踏著血來的,每個人身上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可是其他部落願意嗎?」尉遲挺立馬想到了那幾個叫囂的部落。
「當時阿耶病重,痛的每晚都睡不著,我看阿耶實在難受,於是給他解脫……當時他們不也是這樣嗎,最後不還是被整治追隨了我?」圖鄂看著眼前廣袤無垠的田野,眼底的野心幾乎是要實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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