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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被茶水嗆到。

“怎麼了?”趙謹見他突然盯著自己,又不可思議地飲水失儀,心中發毛。

“沒有,就是我想到了另一樁案子!”蘇彥擱下茶盞,依舊盯著他看。

“哪樁?”

蘇彥掩口又咳了聲,以目指他左額兩道紅痕,“趙主簿緣何從前日起,請了十日假,這樁案子。”

“是因為您對著尊夫人口無遮攔,事後沒有及時補救,還跑去查案,如此回來被撓的!不好見同僚,方請假之。”

趙謹聞言正惱,卻轉瞬止住了,只環顧空蕩蕩的丞相府,嗤笑道,“那也總比閣下孤家寡人的好!”

“你這幅整日埋頭朝政的模樣,腦子和精力都付在上頭,於情之上未必通竅。待有了妻室,說不定惹得尊夫人比玉娘還氣性大!你且成日請假吧。”

頓了頓又道,“左右無妨,女帝是你小徒弟,定然體貼恩准你。”

第29章

時間如流水, 轉眼十月十四,女帝擇皇夫的日子。

昭陽殿中,上圖待選的兒郎共二十八位, 個個風姿卓然,一表人才。這二十八人中,雍涼一派占了二十人,世家門閥就一個零頭。

大家都清楚,女帝立皇夫代表著親政,首先就要撤掉蘇彥“南面稱臣”的殊榮,雖輔臣仍在,但部分權力將回歸到她自己手中。

雍涼舊臣期待已久。

世家自不樂意, 但是再不樂意, 這立皇夫總沒有理由阻止。陳章一派曾也動過在女帝飲食中作手腳的打算。女帝本就羸弱,可以使她病體更重, 以療養為名拖一拖。但是整個未央宮被煌武軍防得密不透風, 蘇彥更是在幾次宮宴上,為女帝親身試菜驗毒。以此無聲告訴世家,若有謀其命者, 且先過他。

世家眼中, 蘇彥比女帝重要, 如此作罷。

如此,眼睜睜看著十四歲的少年女帝擇皇夫,不日親政。

然卻是誰也不曾料到,這日昭陽殿中,女帝並未出現,只有大長秋阿燦帶來口諭。

“朕於夜中夢皇考,今日擇何人為皇夫。皇考盈淚搖首, 不與答覆。朕追問之,皇考失其影蹤,只留“不可”、“不孝”四字。朕宿夜冥冥,終得體悟。雖有天子以日易月守喪二十七日,然乃為國祚計。而朕尚且幼齡,足可以守喪三年爾,如今所為乃不孝之,故惹皇考入夢來,訓斥。朕心乃愧,哀思難抑,遂暫緩擇立皇夫。”

大長秋一字不落背下大段話。

簡而言之,今日事取消,三年後再立皇夫。

殿中人多,卻依舊要求靜默,待選的兒郎皆年少,一時不敢多話。但雍涼一派的老臣,到底忍不住,這前後忙活高興了數月,給了這麼個荒唐的理由便取消了。人還躲著不來,哪有這種道理,遂個個跪下要求面聖。

大長秋道,“陛下夢先帝而傷懷,昨夜一宿未眠,龍體微恙,眼下正在休憩。各位大人請回吧。”

老臣們還欲開口,卻得世家官員反駁。

這處一句話,那處有無數理由。

對先帝盡孝。

事關陛下龍體。

來日方長。

……

總之這回世家站在女帝處,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將雍涼一派壓得死死的。

蘇彥看著面前本要捧給少女擇夫用的玉如意,叩了兩下桌案,頓時殿中靜了。

“陛下既有恙,今日便散了吧。”

雍涼的臣子目光掃過他,最後皆落在楚王章繼身上。卻見章繼也拂袖起身,退去了殿外。

諸人不敢在宮中造次,便只得堵在楚王府。

“殿下為何無話?我們這忙前忙後數月的心血,徹底付之東流。”

“就是,本來陛下擇了皇夫,權力慢慢歸攏她手中,也可壓了世家的氣焰!”

“難不成陛下是為我等考慮,不舍我處子弟入了君榻,不得帶兵?”

“若是如此,殿下您去說,讓她莫憂,我皇煌武軍有的是領兵作戰的人才!”

……

章繼用完一盞茶,將杯盞放下,看著稍靜的屋內,“還有人說話嗎?”

諸官面面相覷,不再言語。

於是章繼便開口,“爾等該說話時多說些話,比如陛下要更改朝會頻率;不該說話時,就免開尊口,譬如眼下。”

兩側官員蹙眉望向堂上人,懇請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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