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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在父親初次同她說出想將她送入相府時,她便是歡喜的。母家養她至今,為的就是給她擇一門最好的姻緣。

此刻得見真人,更是覺得此行不需。

世家姑娘方算真正見識到了從書香筆墨中拓下來的郎艷獨絕。

靜坐如畫,舉止文雅,是一副書生模樣。偏這人十六歲便赴邊遠之地任職,近十年間建下戰功無數。如今未及而立卻已是百官之首,帝王之師,乃真正的出將入相,位高權重。

故而這會她持盞相敬,笑意盈盈,用的亦是再合適不過的理由,“家父年事稍高,惟以此杯酒謝丞相朝中幫扶照顧之恩。”

蘇彥持盞,含笑飲下。

如此現成的理由,另外兩未九卿的女兒自是順手拿來,一樣的說辭緣由,在這對誰都一副溫和如玉的清貴公子前,露了個臉。

數位女郎敬畢,不約而同掀眼帘悄望,面頰連著心一同發燙。

自然,在這樣的傾慕情意私下流轉的氛圍里,總有一丁半點的氣息不是那麼和諧。

溫家的九姑娘溫如吟雖也舉杯,卻是眉目清朗,話語都是與眾不同,“師兄,如今子檀就職朝中,十七八歲的年紀,還望你多加關懷。”

“這是自然的。”蘇彥鄭重飲酒,目光落去溫似詠身上。

一如所料,溫似詠垂眸淺笑,眼神確實游離在外。仿若這世間人事,皆於她無關。

而此間無論是何種態度,男女分坐,高門貴女把酒敬往同一人,如此場面,終是全部落到了殿門外避身一旁的少女眼中。

殿中人言笑幾何她聽不清楚,但那舉止卻是看得明明白白。

一連四盞皆為諸人敬他,如是群花繞在他身側。而此刻,有一人女子得了不同的待遇。

蘇彥在其胞姐數次催促下

終於持盞向對面的桓氏姑娘敬了杯酒,“長姐染恙數月,勞四姑娘費心照顧了。”

桓四姑娘掩袖飲下。

方道,“蘇相客氣了!即將年終,不若蘇相同我一同祝願長嫂歲歲安康,吉祥如意。”

這話維護著兩家情意,又是這等場面,大方而得體。

蘇彥笑笑看她一眼,示意侍者倒酒,二人共敬。

蘇恪莫說大病初癒精神不濟,眼下根本就是容光煥發,看著他二人酒杯模樣,調笑道,“幼時都說我是阿母的影子,是小茂陵。這會啊,我倒是真希望阿母借我身子來看一看,可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這話落下,席上女眷如桓四燒臉垂眸,終是害羞;如她人,只覺氣惱,恨桓氏女竟如此會鑽空子,邀一個同敬。

“確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模樣!”趙徊對著蘇彥悄聲道,“你雙親若見了,是會高興的。”

蘇彥抬眸又看一眼桓越,但笑不語。那廂感受到目光,只將頭埋的更深,是深閨女郎的情濃與羞澀。

然此間落花皆有意,唯流水無情。

外頭風雪愈大,殿內燭火高燃,轉眼已至戌時,賓主散場。

蘇彥送胞姐回房,從一列侍衛走過,心跳得愈發厲害,總模糊覺得那列侍衛哪裡不對。

是久佇殿外的少女避在侍衛身後。

夜色昏沉,散宴的達官貴人自無人發現她。

作者有話要說:

12:00發下一段。

第32章

“阿姊這晚開心了?”蘇彥送蘇恪入北苑廂房,一時也沒有急著離開,問起她和桓起的事,到底作何打算。

“本是開心的,但你偏扯這不開心的。”蘇恪飲著一盞養生湯,示意玉書給蘇彥也上一碗。

“即是不開心,那便和離吧。沒必要拖著,鬧得彼此不成樣子!”蘇彥頓了頓, “按理說,亭亭是不會讓你帶回來的。但是你若想要,阿弟出面幫你周旋,一個女郎,桓氏看我面,多來願意放手的。”

“要離的!”蘇恪蹙了蹙眉,“只是你為何不問緣故?”

蘇彥輕嘆一聲, “夫妻間的事, 夫妻二人理清便好,旁人總難感同身受。”

一想起宣平侯被滅門一事,蘇彥便覺得很多事已是多說無益。

他想過世家會為維護自身利益,反對寒門子弟上位,尤其是如今女子之身的帝王。但是竟然以滅門如此殘酷的手段,且做得這般隱蔽,實在匪夷所思。

這根本不似爭權奪勢,更想是要造反。

門閥可收可壓,滅去原是最下策亦是最難的。但如今時下,桓氏能留的餘地太小了。

“阿姊離歸離。你呢,到底怎麼說?”蘇恪將喝完湯水的碗盞擱在案上,“我還是看好阿越的。如你所言,我與桓起好聚好散,給你們留一線。雖說難免有些尷尬,但是世家利益高於一切。聯姻是最穩固的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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