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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貽頓了頓,抬眸看面前青年,“是前日陛下午休,我陪了一回。她睡夢中拉著我袖角喚您,後又睡過去,睡了近一個時辰。阿燦姑姑說,陛下自除夕來,許久沒睡這般安穩。午歇便罷了,她還總在夜中驚醒,有時醒來還在哭……前日想是我在您處多留了會,染了薰香,她、當是想您了!”

男童鼓起勇氣道,“師父眼下病著,不便去看陛下,那您給些蜜餞她吧,她自個沒說要,但我能看出來,她想要的。師父您給她一些吧,讓她吃口糖,藥那樣苦!”

蘇彥默了片刻,目光在那裝著雞湯的白盅上流連。

方貽每日往返宮中與丞相府,前頭都不曾送湯來。偏這日他能下榻,開府議事了,這湯便到了。

可見她時時從太醫處候著他的消息。

少女情竇初開,自是珍貴難熬,但是總算在初時,沒有情根深種,他狠狠心給她斷了便好。

遂而,半晌道,“府中許久不制,沒有了。”

他們是君臣,是師徒,他當收起偏愛,免她入歧途。

如此讓方貽帶食盒回宮,只說謝君厚愛,後把心思都放在了另外兩樁事上。

當下時局,她既然挑破了被刺殺之事,又要求三司徹查,想來桓氏兄妹處即將會有動作,他且需全力應對。

正思慮間,便有門人來稟,道是桓四姑娘在府外求見。

蘇彥理了理衣衫,道,“請她入後園。”

*

江見月在椒房殿讀書,看過方貽帶回的蘇彥的年終計,看他古樸筆跡,口中喃喃“謝君厚愛”。

她沒有問方貽有沒有同蘇彥要些山楂蜜餞,只將那個食盒來回看了數遍,最後默默蓋上。

方貽道,“師姐,不若您合眼養養神,我陪著您。”相比代表天威的“陛下”二字,他更喜歡喚她“師姐”,無形中拉近距離。

江見月望著他,慢慢合上眼,“你今個在師父處待久了,去換身衣裳吧。”

方貽有些執拗,“師姐不是喜歡雪中春信的味道嗎?”

江見月睜開眼,看著面前九歲的半大少年,捏了捏他面龐,挑眉道,“朕喜歡的是師父身上的雪中春信香!”

話畢,拾起蘇彥的卷宗前往宣室殿理政。

她亦能明白蘇彥的意思,遂招來御史台,讓他們將蘇彥的年終計抹去相關數據事宜,然後作為範本抄閱傳送府衙,以供官員參考。

如此到這月十五,這廂事宜完成的甚好,御史台回稟滿朝都已經交全。

而此間最高興的當屬溫家的九姑娘,她在期間竟得了五十餘金。

江見月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是上巳節這日。

她披著雀裘,身邊貼著三千衛,外圍戍守羽林軍,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孤身放一盞花燈,乃為國祈福。

長安城人潮如海,長街燈火不夜天。

明明他們放的花燈都是有情人結連理。

連她聽來佐茶的傳聞都是男歡女愛。

她的小師叔溫如吟,南陽侯府的溫家九姑娘,據說喜歡上了一個鐵匠,要與之私奔,前兩日同家中徹底鬧翻了。眼下住在抱素樓已經徹底不回府邸。

她之所以如此需要銀子,除了每年不斷的布施窮人,給孩子買紙送筆,還有個緣故是原從去歲中秋府中父兄知曉這事起,便斷了她的月例,而眼下她的胞姐、蘇家長媳溫似詠亦不再接應她。

“年初,朕還在北宮辨經時見到她,倒是根本看不出她竟遇上這樣的事。”江見月聽夷安講完,不僅感慨,“她既與愛人交好已久,怎這兩日突然就發作了,鬧到要私奔的地步。”

溫如吟雖不拘小節,一貫直率豪爽。

但一個未婚女郎鬧出這樣的事,終是不好聽。

何論還是百年世家的嫡小姐。

夷安看了江見月半晌,她自除夕那晚便知曉了女帝的心思,這會說話便有些不忍心,“蘇相的胞姐蘇恪和離回了母家,如今正操持蘇相的婚事。”

“陛下在宮中原不知曉,十二那日,蘇恪請媒人去了桓府,蘇相併沒有制止。您知道的蘇恪一貫張揚,不消半日長安高門便都知曉了這事。”

城樓風大,滿地月華如霜雪。

江見月攏了攏襟口,“所以南陽侯府溫氏便也著人送了小師叔的生辰八字去相府?小師叔急了方才鬧開的?”杜陵邑中,她記得溫九也在場,那副樣子明顯是被壓著去的,“那這兩日可是世家豪族適齡的女郎都譴了人往丞相府遞帖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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