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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實在事出突然,蘇彥這一刻,亦是一籌莫展,唯一能做的便是拖延時辰保住他,遂正要起身開口,不想女帝的聲音先他而出。

“這處當是誤會!”座上少女依舊捏著那枚小鋼針,一副看了許久的樣子,問向京兆尹,“那兩具屍體身上的針孔,可是一人傷在左臂,左胸,一人在右腰,然後脖頸處留了此針?”

“陛下如何知曉這般詳細?”京兆尹大驚,屍體和證據封存至今,無人知曉。

“看來朕所猜不錯。”江見月抬起左手,退下手上琺瑯鐲,“廿八晚朕遭逢刺殺,夜色深濃,又受驚嚇,慌亂中與人搏鬥,難辨敵我,曾以鐲上鋼針防身,捅刺過二人。後聞是三千衛,曾派夷安長公主斂屍厚葬,長公主遺憾至今未尋到屍身。不想原是被京兆尹尋了去,如此亦算英魂歸來。”江見月眉間隱痛,只將琺瑯鐲遞與諸人觀看,“這個鐲子,蘇相最是清楚,原是他設計、贈與朕的生辰禮,內藏鋼針,予朕防身。”

話落,又讓人去傳夷安前來對口供,為避嫌,江見月特讓右扶風和內史一同前往。內史桓起,一顆心亦是七上八下,

“確實如此。”正好鐲子這會傳入蘇彥手中,他瞧著裡頭模樣,“這處針孔處現下已無針,可是陛下當日鋼針用盡,還未來得及向趙主簿再討要?”說著傳給下一個官員。

江見月亦看向趙謹,頷首道,“朕逢刺殺,十數日惶恐不安,都未曾想過這事!”

“京兆尹,你可以試一試,鋼針入內,是否吻合。”江見月邊說邊走向趙謹處,親身將他扶起。

“謝陛下!”趙謹這日至此都是渾噩的,只本能謝恩。

夷安今日當值,就在宮中,未幾過來回話,同江見月所言無二,道陛下當日知曉自己不甚錯殺兩位三千衛,自責許久,廿九祭祀暈厥也有部分是這處緣故。

至此,趙謹自被洗清嫌隙。

京兆尹向天子請罪,亦對趙謹抱愧。

江見月搖首,“卿乃盡心、細心之,廷尉一職身系一國律法,所任之人自當清白無虞。”她目光重落趙謹處,“趙愛卿想必不會計較。”

趙謹稍稍回神,拱手道,“此事原與京兆尹不相干,臣只要重歸清白皆可。”

“如此,都散了吧,且將功夫都花在調查案子上,朕還要仰仗諸卿的。”江見月頓了頓,道,“廷尉留下,朕還有話同你說。”

諸人跪安離去。

宣室殿中,趙謹再跪謝恩。

江見月這會沒有讓他起身,只轉來他身前,居高臨下看了他一會,方道,“小師叔,你是該好好謝謝朕!”話落,她的一隻手從袖中伸出,在他面前攤開掌心。

掌心處赫然留著一枚小鋼針。

趙謹眉宇蹙了蹙,望向桌案上她的琺瑯鐲,只急急膝行至案前,打開再看。方才京兆尹帶來的那枚鋼針安靜地躺在鐲心。

“這……”趙謹轉身跪至女帝處,“皎、陛下,你的意思是……”

江見月接來鐲子,將那枚鋼針抽出扔在案上,將自己手中的裝回去,“朕為你作了偽證,那兩個三千衛不是朕殺的,原就是死於刺客之手!”

“我……”趙謹方寸大亂,又想辨別又滿心皆是憤恨,腦中全是桓氏身影,正努力讓自己平靜欲要理清頭緒自證,聞江見月話語又起。

“但朕願意信小師叔。”少女俯下身,再度將人扶起,“小師叔救過朕,若無您,朕早就死在永成侯府了。”

“為這一命,朕信您,也願意賭一次,將廷尉一職放您手中。” 她望著他,笑意滿懷,“小師叔呢?能否讓朕贏,讓朕所託值得!”

“陛下!臣以血、以薛氏闔族起誓,渭河橋上事與臣無關。臣一定會查清,讓陛下安心。” 趙謹鄭重叩首,以頭搶地,“陛下於臣,恩同再造,臣肝腦塗地以報陛下。”

“好了,沒有外人,起來吧。”江見月笑道,“只是今日之事,不知小師叔可有頭緒,何人陷害與你!”

趙謹望向案上那枚鋼針,“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數。”

“等等!”江見月喚住他,往裡閣走去,尋來一件披風,掂足給他披上,“朕處沒有男子衣衫,這還是前頭師父忘在這處的,小師叔披著吧。”

趙謹來時被脫了官袍,只著一身中衣,如此出去既傷身子又傷顏面。

論起蘇彥,江見月手下動作有些遲緩,“小師叔,今日朕同你之事,朕不覺有什麼,其實很希望師父知曉,讓他看看我,是懂得用人,但是又怕他說我感情用事,不夠理智。近日來,他也鮮少陪朕!”江見月頓下,笑笑道,“朕聞他快娶妻了,是桓氏女,那桓家女郎小師叔可知道些,性子如何?”

趙謹眼下聞桓氏二字,只心生惱火,遂道,“陛下何論她如何,她礙不著您!你師父亦不會……”他頓住口,看女帝如此言語,蘇彥當是還不曾告知她,便也不多言,只道,“不會不理你!”

江見月含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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