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樓大喬要求他去派出所,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大姑奶奶,我求求你饒了我吧。」宋工頭拱了拱手:「咱倆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可這事兒我真沒辦法幫你,你自己也想想,你當著大老闆把錢賺了,好歹也給人家留一口湯喝喝,阿華也是跟著你一起幹了這麼多年的人,就因為在外頭另起爐灶,你反手就把人家給辦了,這事兒做的就有點不大厚道。」
這神邏輯,樓大喬已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樓小喬卻是個伶牙俐齒的:「等等,我姐姐不厚道?」
宋工頭看著這一毛一樣長相的姐妹倆,嘆了口氣,今天算是栽陰溝里了。
樓小喬:「你這話說的,我姐姐是老闆,他是打工的,打工的領工資不是理所當然,你自己也是包工程做項目的,你的項目要是掙了大錢,你會分給下頭幫你幹活的人?」
宋工頭脫口而出:「那怎麼能一樣?」
樓小喬:「有什麼不一樣的,區別是什麼?」
宋工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樓小喬:「要是你底下的人,用你的工程隊給自己裝修房子,你應該也是不會介意的對吧。」
宋工頭憋紅了臉,乾脆把無耐事干到底了:「反正我不去,我忙的很呢,哪有這個時間,而且去年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完全不記得了。」
樓小喬:「行,警我們已經報了,我現在告訴你,你這會兒去警局是配合調查,但如果被警察上門來拎走了,就是行賄,你知道行賄罪有多嚴重吧,可能會把你以前做的那些項目扯出來,我想你在外頭包工程,給人回扣這種事應該沒少干。」
樓小喬這叫打蛇打七寸,頓時噎的宋工頭說不出話來。
阿華現在還沒在羈押狀態,而是去了派出所「協助調查」。
一上午的時間,什麼都沒招。
問就是說跟樓大喬鬧掰了,這是報復,赤果果的栽贓誣陷行為。
「我早就看她不爽了,這家店是我們兩個一起做起來的,當老闆拿大頭的只能是她。」阿華吊兒郎當的說:「誰還沒點當老闆的心呢,這幾個月我偷偷的在外頭盤了個店,準備開張前後就辭職的,誰知道讓她知道了,竟然就報警了,這個臭娘們,還給底下的人留個活路嗎,她不能這麼霸道。」
大家反正都要撕破臉了,也不用顧忌著體面,阿華連裝都懶得裝,把自己對樓大喬的不屑宣之於口。
「樓大喬有什麼本事,那個影樓是我跟她一起做起來的,可你看看她那個模樣,給我發一點點工資,搞的跟我欠了她一樣的,之前我拍一組照片就是五百塊左右了,可她給我開多少錢?」阿華比了個手勢:「一個月才八百。」
一個月保底工資八百,拍一套提成還有一百,提成他就不願意提了。
更不提這幾個月,他連班都沒怎麼上過,店裡給他的工資是一分不少的。
問話的警員也是個很老練的人,壓根不想管他們之間的糾葛:「老實說在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動用了別人店裡的裝修款給自己裝修了,現在人家都報了警,你還有什麼話說。」
阿華雙臂攤開,是個很放鬆的姿勢:「那是她樓大喬欠了我的,再說了兩件事情根本沒什麼關係,你可別聽這個女人胡扯,我新開的店跟她沒什麼關係的,只不過做工程的是同一批人而已嘛,難不成她店裝修用這一批人,我店裡裝修就不能用了,阿sir做人不能這麼霸道吧。」
警察不悅的皺了皺眉,拒絕聽他插科打諢。
「一碼歸一碼,待遇的事情不歸我們管,但你要是用人家的裝修款子裝修自己的店,那就是犯法了。」
「我也拒絕把這兩件事情扯到一起說,她說我犯法我就犯法了嗎,我一個良好公民,開個店犯了什麼法。」這些人壓根不會來作證的,阿華就知道,警察也沒有這麼閒,只要他扛住了咬死不肯承認,樓大喬就拿他沒辦法。
再說了,這種現金流水,他可以說第一遍沒做好,浪費掉了。
阿華還想繼續說,外頭有人進來了,跟他耳語了幾句。
樓大喬過來了。
宋工頭一早上都是苦著臉,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把這種事情吐出去,會不會揍他不知道,但以後公家的活怕是很難接得到,做這一行的都有行規,怎樣都不能把收好處的事情說出去的。
要不是被樓小喬一路上又是威脅又是恐嚇,連他以後要坐多少年的牢都想好了,宋工頭是壓根不想來這裡的。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也是無心的,阿華那個臭小子跟我說那家店是樓老闆的分店,我們做工程的只管做工程,誰還管老闆們開幾家店?」宋工頭還在狡辯。
樓小喬把帳本扔在他面前:「你做了這麼久的工程,應該很清楚這些套路了,現在我不想跟你多說,當初讓你去裝修那邊鋪面的,是阿華對吧。」
宋工頭不想承認,但盯著大傢伙都看著他的眼神,最後只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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