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芬很不高興,那雙眼睛看著就更嚇人了。
她是早些年從內陸地區逃荒來這邊的,得了甲狀腺病,一生氣的時候眼睛就鼓的特別厲害,加上臉上總是不笑,兩頰深深的兩道法令紋,看著就特別嚴肅,張讓小時候都有些怕這個大伯母。
張明達一出去,就碰到了張明遠正拉著村幹部講話,村幹部臉上也有幾分尷尬。
這一任的村幹部是張明達的親家,原本做這種事就要跟村里通氣,兩家是殷勤關係,張明達得了錢,自然有他閨女的好,他自然是願意幫的,但如今正主也找上門,村幹部就不好說什麼了,正在這時張明達過來了。
「老三,你怎麼回來了?」
從大姐那裡論,張明遠是老三。
張明遠看了哥哥一眼,又掃向屋裡,原本乾乾淨淨的一樓,因為住了五六口人,搞的比以前更髒更亂,說什麼給他看家,其實是想霸占他家房子,他心裡突然有些膈應,一時之間沒說出話來,倒是劉菊花反應過來了。
要兩兄弟撕破臉只怕難,這個時候只有劉菊花下場了。
劉菊花說:「是我聽老家的朋友恭喜我說村裡的房子要拆了,叫我也回來看看,所以我這才跟老張買了個火車票就往回走,可我聽村長的話頭,這事兒好像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那我就搞不懂了,我們雖說戶口不在村里了,可房子還有我們的份,為什麼就跟我們沒關係了,我搞不懂這個政策,回頭找我同學打聽打聽去。」
她也是本地人,在老家的親戚朋友也不少了,要糊弄她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過去的。
早些年,戶口要隨著工作單位遷走,考上大學了要隨著學校遷走,檔案也要跟著人走,張明遠的戶口就是那會兒給遷出去了。
但宅基地還在。
哪怕父母不在了,當初分給張明遠的宅基地,也不會隨著他農村人的身份消失就消失。
除非他家沒後人了,房子也塌了,這塊地才會收歸集體。
並且這會兒宅基地的管理並不嚴格,早些年張明遠重新蓋房子,去辦《土地使用證》的時候,人家只認人不認戶口,哪怕張明遠的戶口遷走了,手續照樣能辦,早幾年宅基地管控不嚴格的時候,城裡人還能來鄉下買地蓋房呢。
張明達支吾著說:「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幫你們辦了,當時村里說先簽有獎勵,一戶獎了五萬塊錢呢!」
當然,當時這兩戶就分成了張明達跟他大兒子張治做戶主,獎勵也是給他二人的。
至於他們家內部要怎麼分,現在還沒談到這個。
張明遠不贊同的說:「就算這樣,你們好歹也要打個電話跟我們說一聲,哪能說代表就代表了,拆遷辦的人辦事也要按照章程來,沒有我們的授權書,這個簽字就不能生效,而且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怎麼能不商量一下就替我們決定呢?」
所以,愛咋咋,反正他不認。
當天晚上張明遠就在自家屋子裡住下來了,也給兒子打了電話。
以前說二樓不讓他們住,結果二樓也都被他們霸占了,劉菊花氣的連夜叫人把東西搬出去。
她跟於淑芬兩人關係素來不慕,當天晚上就大幹一場。
張讓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都是暈暈的,本來他媽還說打算一個人回去,這是打算自己回去幹仗的吧!
而這時候,樓小喬剛拿到造紙廠給的一筆分紅,看著帳戶上面多出來的數字。
美滋滋。
造紙廠的抽紙生意已經做到了全省鋪貨,原本廠里的銷售都下到地市去鋪貨去了,廠里現在光一個月的銷售額就破了百萬,還有持續增長的趨勢。
抽紙是做成功了,把貨鋪到了全省各大超市,連鄉鎮上大一點的超市都有他們的影子,接下來是要把貨賣去外省。
本省鋪渠道相對容易,但對於去外省來說比較難,首先地方上都會保護本省的企業。
樓小喬給他們建議,也不用就近鋪貨,而是要找一些本省產能不夠生產這種紙巾的地方去試試,於是廠里又成立了市場部,專門做市場調研,為的就是要把市場打開,現在已經啟動到第二個省份鋪貨了。
這個時候樓小喬不得不潑他們一點冷水:「我覺得廠里的業務還是太廣了,你們應該把一些傳統的產品線給裁剪掉,精簡出賺錢的部門出來,要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別看廠里現在蒸蒸日上,危機也不少,廠里永遠不缺乏想搞事情的人。
造紙廠那邊每年會給她一部分分紅,是抽紙產線的。
不多,但可以讓人躺平了。
樓小喬剛出學校大門,就看見門口擺了個夜市攤子,她剛好也餓了,想到孩子們還在家裡等她,於是走到馬路對面過去看了一眼,見是賣麻辣燙和炸貨的,頓時就沒了興趣。
亭亭很喜歡吃這個,每次看到了就要吃,但她覺得不乾淨,油炸的那口鍋都不知道多久沒換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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