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王妃嘁了聲,「那是他們該考慮的事,與我們這些後宅婦人無關。」
她極為親熱地攬著洛九娘的肩膀,「你呀,只管享福就成。」
前兩天獻王說起這事後,就讓她別管了,別到時候引火燒身,還讓她少與徐家那位阿姊接觸,免得惹得謝無陵不快。
洛九娘沒再過問這件事。
想來這獻王妃什麼都不知道。
…
外堂。
除了獻王外,這裡就屬謝無陵的地位最高。
與內堂的夫人不同,外堂的酒宴上處處充斥著的地位與名利。
謝無陵連續拒絕三次過來敬酒的人後,竟迎來了一位意外之客。
「謝刺史。」
來人舉起了酒杯,面色恭敬,「久仰大名,鄙人這次是代替趙刺史過來的。」
謝無陵當即便認出了這人。
正是江老的徒弟呂獻。
幾年前他曾見過一面,當時他的父親還在,那時呂獻來獻計投誠,想要做江州的幕僚,卻被父親拒絕了。
之後,他就再沒聽過他的消息了,沒想到如今碰了面,才知道他竟成了趙承的幕僚。
謝無陵突然想起——
呂獻,他也是洛九娘的生父。
謝無陵唇角一哂,眼底微沉,「原來閣下就是江老的徒弟。」
「是。」
呂獻回道:「多年前也曾去過江州。」
謝無陵眉梢微挑,接下了他遞過來的酒。
呂獻見此,喜出望外。
然而這份喜悅才剛開始,就被謝無陵無情澆滅了,「聽聞呂長史在娶如今的夫人之前,還有一妻女?」
呂獻愣了下,「謝刺史,您這是什麼意思?」
已經很久沒有人跟他提過那對母女了,「謝刺史是怎麼知道的?」
謝無陵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還聽說了一件事,當年呂長史是為了攀附權貴,才拋棄了她們母女。」
呂獻臉色微白,「謝刺史,這事絕不可能的事!明明是阿慧自己帶著孩子回了娘家,我去接她回來,她直接給我甩了和離書。」
他承諾過不會虧待她們母女,只是當時的臨漳郡郡守介意她們母女,如果要納自己為婿的話,他的女兒只能為正妻。
不得已,他才將阿慧從正妻降為妾。
只是阿慧性子烈,不願意讓步,這才帶著阿竹離開的。
「不瞞刺史,她們母女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呂獻頓了下,試探性地問道:「謝刺史這麼說,可是見過她們?」
謝無陵喉嚨里溢出了一聲冷哼。
他面色很沉,漆黑的眸中似乎有戾氣滾動,他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否認道:「沒見過。」
呂獻啞然,心頭更是完全猜不透謝無陵的想法。
他不想提阿慧母女的事,「謝刺史,上次趙刺史攻打江州一事,實屬——」
因為這件事,兩地結下了梁子。
他這次也是受趙承所託,前來化解。
他很自信,以他的口舌定能勸解住謝無陵。
「呂長史。」
謝無陵打斷了他,「若是因為這件事,我並不想聽。」
他頓了下,神色有些不耐煩,「趙承趁我出兵之時,攻打江州,我心裡可記得清楚。」
呂獻唇角翕動,他還想再說兩句,就被謝無陵給打發走了。
…
宴席結束後,新郎也要入洞房了。
洛九娘拒了劉如雪的鬧洞房提議,以身體乏累為由,攜著阿月回了蒹葭院。
蒹葭院燈火通明。
令洛九娘意外的是,謝無陵竟然提前回來了,甚至讓侍女將炭火都燒上了。
謝無陵聽到聲音,將手裡的配劍放到桌上,又沖洛九娘招了招手。
「過來。」
洛九娘乖巧地走了過去,「郎君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以為他要吃酒到很晚。
謝無陵道:「我這些日子頭疾又犯了,你幫我按按。」
洛九娘點頭,點上了她這次特意帶上的安神香。
謝無陵很喜歡這個味道。
片刻後,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郁且熟悉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
洛九娘指腹貼在謝無陵的太陽穴,或輕或重地按住。
「郎君,妾身這力道還行嗎?」
謝無陵合著眼,喉嚨里溢出了一聲輕嗯。
房間內很安靜。
謝無陵想起白日在筵席上碰見的呂獻,眉頭不由得皺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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